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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门能取得漕运上的龙头地位,靠的自然不止是武功,船才是关键。这次兰尘等人南下,京城分舵更是派出了最好的船,于是没几日,他们就到了渌州。
渌州苏家,在那笔危 3ǔωω。cōm险的政治投资取得成功后,再度辉煌起来,然而这中兴的结果,苏骋已经无法看到了,太平元年秋末,他溘然长逝。
兰尘在渌州歇了一日,她带着兰萧去苏府祭拜。
隔了许多年重新走进翡园,兰尘只有似是而非的感觉。当年优雅贵气的年轻公子如今风采依旧,却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当年美丽雅致的新娘曾集万千欣羡于一身,即使现在病入膏肓,人们说起来也只叹她福厚而不长。毕竟以苏寄宁的地位,至今都仅娶这一位妻子而无妾室,实在难得。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祭拜了苏骋后,兰尘还是返回船上了,秦宛青既谢绝兰尘让韦月城来替她诊病的提议,她也爱莫能助。虽然猜测个中肯定有什么缘故,不过那是私事,兰尘模糊劝过两句,对方执意,她也就不多说了。
送走兰尘,苏寄宁犹豫片刻,还是走到秦宛青的卧房里。甫进房门,浓烈的药味便扑鼻而来,外面很冷,屋子里炉火很热,但秦宛青却还把锦被盖得严严实实,她的身子,已经被疾病彻底拖垮了。
看见苏寄宁进来,秦宛青放下府里的账本,笑道。
“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嗯。”
苏寄宁含混地点点头,坐到床边。
“宛青,韦夫人的医术是为一绝,你……何必一次次拒绝?”
看了看皱着眉头,真切地为自己担心着的丈夫,秦宛青笑了笑,却没有完全说出真实的理由。
“多少大夫都下了这么个诊断,珍药稀药也不知用去多少,还是一点都不顶用,可知是没法儿了,又何必麻烦韦夫人耽搁行程呢?生死有命,只要我走后,你能把我在心里记上十年,我就很满足了。”
平淡的声音如利爪一样把苏寄宁的心揪得紧紧的,他从不觉得自己不爱这个妻子会于她有愧,但细数成婚十三年来的种种,他又不由觉得于妻子也确实有所亏欠。
秦家亦是昭国屈指可数的富商,秦宛青嫁入苏府自不是贪图享乐的,而这些年,她跟他聚少离多,甚至在为了当今圣上的帝业刻意表现出没落的那几年,秦宛青处理家中往来开销等方面可谓绞尽脑汁,把偌大个苏府治得井井有条,上奉养祖父与母亲尽心竭力,下教养一双儿女严慈有度,让苏寄宁完全不用操心。但她的病症,也正是那时候心神操劳落下的根。
少有地,苏寄宁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丫鬟端了汤药进来,他便接了过去,坐到床边。
“别说傻话了,孩子们还小,你若是走了,谁来为他们准备嫁娶?还有这大一个家业,难道要母亲再出来管么?好了,宛青,快把药喝了吧。”
秦宛青微笑着接过了汤药,墨黑的药汁但闻着就觉得苦,她皱了皱眉,强忍着赶紧喝了,苏寄宁忙喂了蜜饯给她压着。饶是如此,秦宛青还是难受地靠着床栏,双目紧闭,等着这药味过去。
半晌,她才缓过来,睁开眼睛看着床边正一下一下抚着她手背,试图让她感觉舒服些的苏寄宁,不禁有丝恍惚。这是她的丈夫,她爱了十四年的人,她,却不是他爱的人。
没有怨恨,也没有嗔怒,她认了,毕竟苏寄宁认识那人在先,毕竟她知道,无论那人在苏寄宁心中有着多重的份量,都不过是苏寄宁一人的相思而已,苏寄宁的妻子,是她。
说不嫉妒,是假的,但真要因嫉妒而冲昏头脑,又显得可笑,那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被苏寄宁爱着,她在这边妒火冲天,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可怜罢了。所以,她干脆地装作不知道,干脆地把自己的一颗心完完全全地为苏寄宁奉上,但是她其实还是疯狂的,否则不会应着这场病,连命都给赌上。
“寄宁,寄宁,只要十年,行吗?你把我在心里记十年,爱十年,然后,我们便真正地分开,永生永世,再不相见,可好?”
纤细的手指点在心口,含着笑的声音花香一样萦绕在卧房内,听得旁边伺候的秦宛青的陪嫁丫鬟忍不住冲到屋外哭出声来。苏寄宁拢住那只手,什么话也没说,就缓缓地把瘦得没了肉的人拥入怀中。
在他肩头,秦宛青依旧微笑着,一滴泪水从她微笑的脸上滑落。
这天的同一时间,上官凤仪去渌州分舵见了萧岚与花棘夫妇。这两人当初是决定要跟着萧泽出海的,如今萧泽不在,他们也还是问问的好,毕竟这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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