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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绝了联系,只能由我一个人付清房租。没有任何经济收入,还一口咬定要租房子、买钢琴,这个绝对对于我来说可谓不计后果。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到学校上过课,每天窝在房间里弹柴可夫斯基。张彻所住的地下室就在我楼下,早已废弃不用,他用铁丝撬开了锁就住了进去。
房东无所事事,经常来找我们喝啤酒。我们到小卖部买半箱啤酒和几斤包子,在张彻的地下室吃得臭屁滚滚,房东每隔二十分钟就要撒一泡尿,因此张彻给他预备了一个塑料脸盆。这老家伙能够一连几个小时坐在一张从学校偷来的破椅子上,一边满嘴开花地神侃,一边任由尿水滴滴答答地落入脸盆,大珠小珠落玉盘。至于他叫什么,张彻也不知道。
“就叫丫老流氓得了。”张彻说。
老流氓也没意见。
我还是很有礼貌,问他问题的时候这样称呼:“老流氓叔叔,您说您这玩意儿,那么憋不住尿,要是干那事儿的时候,干到一半非要撒尿可怎么办?”
“我还能干二十分钟呐?”老流氓伸出一个手指,“一分钟。”
张彻的地下室里除了一张席梦思床垫、三把椅子(十一条腿)、一个塑料脸盆(已变成老流氓的马桶)之外,没有任何家具。决定从宿舍搬出来以后,我将我的书架、暖瓶、两个洗脸盆赠与了他。但自从被搬进地下室,这些东西就再没起到过应有的作用。书架被空空荡荡地放在房间一角,既没有书可放,也没有任何需要陈列的装饰物;暖瓶一直空着,他从来不喝热水,甚至连凉白开也不喝,只要渴了就到地下室拐角处的自来水龙头前猛灌一气;脸盆没多久都变成了老流氓的马桶,老家伙解开裤子,随意抄过一个盆来就开始嘀嗒,脸盆数量的增多只能让他不动窝地侃得更久。
2琴声 (4)
我问张彻:“你从来不刷牙洗脸?生活习惯岂非和原始社会的人一样。”
老流氓立刻接过话头:“谁说原始社会的人不讲卫生?他们还会刷碗呢。”他用两只手罩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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