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薄薄的雪被我小小的脚印踩过后化了,当我们来到前院时,其他小孩子们已经玩得鸡飞狗跳了,不知是谁的一个雪球一下砸到小谢脑门上,小谢一下抓起身边的雪就加入战场打起雪仗来了,我被他撂在原地,我抓起雪抡成雪球往他们走去,雪地很滑,我本就没人搀扶走不了几步,一下就滑倒在地上,突然一个雪球砸在我脖子里,凉得我一个机灵,抡起雪球就往前砸去,也不管砸不砸得到人,然后爬起想往树后面跑找个掩护,刚爬起没站稳就又挨了一雪球,我直接手脚并用往最近的一棵树爬去,终于找到掩护,开始抡雪球去砸他们,他们被我砸了不少雪球,当然,我也还是少不了中招,树的掩护也不是万能的,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玩了半天玩累了,小谢在那喊到:“不玩了,不玩了,累死了,雪都这么厚了,好冷啊!烤火去。”我这才发现,自己玩得太疯,手冻僵了都没发现。
我扶着树站起来,跟他们一起走,刚走一步,就发现雪厚了,踩不踏实,一下就摔地上。
“哈哈……小孟,你好笨,这都能摔。”只比我大一岁的阿南笑话我,以前学戏的时候我经常笑他笨。
“胡说,我刚刚只是没注意,雪太滑了才滑倒的。”我不服输赌气的争辩,爬了起来,这下小心翼翼地迈腿,我发现雪厚了,我根本迈不开腿,而且脚根本码不住湿滑的地,控制不了身形,仅仅一步,我就又摔到了地上。两只还不到两寸半长的红色弓鞋在白色的雪地上尤为显眼,就像两根红辣椒似的。
“啊……这红色的是什么?”阿南惊讶的指着我的脚问道,一下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我脚上,我立刻感觉窘迫十足,忙把脚收回来,脸上滚烫一片。
“小孟,你说你脚断了,不是好了吗?怎么变得这样了?”小谢指着我的脚问道。
“脚被李奶奶缠断了,长好了就变成这样了。我不能走路了……唔……”我想这下他们不会再跟我玩了,伤心的哭了起来。
“没事,我是男子汉,我背你。”小谢走到我跟前蹲下,作势就要背我。
“那你以后还会跟我玩吗?”我小声的问他。
“当然一起玩啦!我们是朋友嘛!对不对?”我对我说完又问其他孩子,其他孩子们也都一起点头说:“对,对对。”
“我也是男子汉,我要自己走。”我扶着他的手站起来走,下了雪的地很滑,我完全稳不住身子,就算扶着他,也没走几步就摔,后来我是被小谢跟最大个的何力两个人左右扶着走的,说是走,其实是架着。
过年时,有些小孩子回家了,只剩下我、小谢、阿南、何力还阿丁几个孤儿在戏院里跟班主还有师父他们一起过年,过年跟去年一样,我们都收到了红包。年初六开班,其他学戏的孩子们也回来了,院戏变得又热闹非凡起来,我也进到了我阔别快一年半的练功房,我站在记有我身高的柱子前,发现我已经平视我以前身高线了,是啊!我都已经五岁多了,开始缠足时快四岁。师父又重新教我复习了一遍以前学的基本功,以前有基础,可现在却似乎一点用也起不上,而反更艰难了。因为我现在站不稳,走不稳,马步更别说了,因为我下盘不稳,一切比从零开始还难,而我要追回以前,就只有不断的用功,加倍的努力,要追上他们就得更加用功,更多努力才行,以前师父总说我有天赋,事半功倍,而如今,我的天赋只能仅限于嘴上了,身形则是事倍功半,本说我缠了脚能令我把旦角更完美的诠释,现在却还不如不缠脚的身姿了,于是,师父让我苦练行走,只有让我先学会真正走路了,才能学好旦角,于是我在练功房要练嘴上,手上的功夫,吃饭,起床,闲瑕都在练走路。
元宵,师父带我一起去放花灯,小谢他们在前面撒腿跑欢,我却只能牵着师父的手努力维持着平衡,没走多远,我脚就受不住了,酸痛起来,师父问我:“小孟,怎么了?小小年纪学大人皱着眉干嘛?”
“师父,我走不动了,脚疼。”我蹲下揉着脚对师父说,希望他能停下让我休息一下。
“唉……来,我背你。”师父蹲下来,把我背在背上,嘴里还说:“孩子,苦了你了。”
我趴在师父背上,感觉到他的温暖。
当我们追上小谢跟班主他们的时候,小谢他们看到师父背着我,然后看了一眼我的脚,什么也没说。后来,我们在街上,猜灯迷,放花灯,看烟花,逛街,看诗会,直到深夜才回去。
终于,苦练了大半载,行走如行云流水般,因为缠了足,行走时身体会为了平衡而自然摇晃,一步三摇,人未动身先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