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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迁,你如何看呢?”
“启禀太子,微臣觉得太子应先下手为强,联合太后向皇帝施压,在朝堂上造出气势。”
“气势”
“太子今日在朝堂上皇庄一事,就被完全压住气势。微臣见那些支持太子的老臣连连摇头,倘若太子能借这此的瑶族一事,先下手为强,在朝堂上压住万贵妃一派的气势,老臣也许会愈发支持太子,新的血液也许会流入。”
张沐站在旁侧,因害怕朱佑樘再度发问,耳朵高高竖起,听着面前二人一句接着一句,即便这话听不大懂,但听起来也知事态严重。
蓦地,二人对话突的终止,因朱佑樘倾身倚向张沐的方向,手撑脸,问了句“沐儿,你觉得这么做对吗?”
张沐傻了。
她的预感怎么这么准,猜什么来什么。整理整理思绪,吞吞吐吐地回了句“沐儿觉得不动为好。”您老还是多问问面前的谢迁为好。
朱佑樘却像听上瘾一样,续问“为何?”
为何,她怎知为何?张沐心里暗焦,眼前人却撑着脖子,闲定地望着自己。
娘嗳,她又不知道朝堂上现在什么形式,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太子还有老臣支持。既然有老臣,自是喜欢儒家思想
人说兔子急了会咬人,人往往在最紧张的时候迸发出无穷的智慧,张沐觉得这句话着实受用,此刻她脑海中蓦地蹦出一个主意。
“太子,沐儿觉得既是老臣定然是中意君君臣臣子子一套的伦理道德,太子在朝堂上气势过强,老臣反而会心有不满,觉得有顶撞君主,父亲的嫌疑。”
张沐一番话已然说尽,却无人接话。
良久,竹竿不由自主地点头道:“这一点,微臣着实没想到,张姑娘真是女中诸葛。”
张沐打了个哆嗦,竹竿赞美的太过露骨,生理反应告诉自己当之有愧。
讪讪道:“哪里,哪里。”
朱佑樘转过头看向张沐,神色复杂,道:“谢迁,本王也是如沐儿所想,不该反扑,相反更要示弱。贵妃之所以对本王心存戒心,皆因为幼时本王拒绝食用她的汤水,她认为本王心存报复之心,故一直以来针对本王。”顿了顿,他继续说“近年来,本王常常在她面前示弱,就连在朝堂上争论也不敢说出真实的观点,为的就是造出自己平庸不堪的表象。如今,又怎能因为这么点事就破了往日的形象?”
竹竿面色忧忧,紧跟了句“可是太子,近来皇上已有罢免的心,若贵妃借着此事动摇你太子之位,岂不危险?”
朱佑樘悠悠一笑,眉色间一片坦荡“谢迁,本王已忍十年,还在乎这一刻吗?父皇有罢免本王之心,可也要得到朝臣的支持,孔孟立长之道摆在那里,本王未曾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过,贵妃空有心吹风也无力动根。”
张沐觉得这二人的谈话越发诡异,从瑶族叛乱说到太子之位上,心知若再待下去她的后果不堪设想。她其实很想听下去,但内心的声音不停地警告她。最终一番挣扎后,欠了欠身,轻抚额头,病弱地冲椅上人说:“佑樘,我有些不适,可否离开?”
椅上的人身影顿了顿。
他好半晌,才说“既然不舒服,你就离开吧。”接着扬声对着门外高喊“喜乐”。
书房门是两门大开,喜乐守在门口,听见这番叫唤忙不迭地跑入书房内。
“你送张沐姑娘回去,记住要送到储秀宫门**给管事姑姑才能离开。”
张沐被这细心的叮嘱唬了一跳,谨慎地向朱佑樘福了一福,道:“佑樘,回见。”
接着又冲竹竿施礼,道:“谢大人,再见。”
而后,就在喜乐的带领下头也不回地离了书房,心里暗道若下次再来这太*,书房还是少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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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张沐走后朱佑樘良久未曾说话,陷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挣脱,谢迁为了确认瑶族事件处理方式,只得出声干预。
“恩?”
“太子,瑶族咱们就放任不管,若贵妃压人还要做出受害者委曲求全的摸样,是吗?”
朱佑樘点点头,拿起架着的狼毫笔在砚台上一抹,“这可是你最擅长的。”
谢迁讪讪一笑,“太子”打头叫了一句,心里觉得不当,又缩了回去。
沾着墨的狼毫笔在宣纸上优美的飞旋,后面跟着一个个飞舞的文字,朱佑樘一面写字一面说道:“谢迁,你可不是这样畏畏缩缩的个性,有什么话直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