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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秋两条眉毛肖似了从前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细细的两弯柳叶,懒洋洋地睨着眼,手里绞着太后胸前垂下的绦带。白光一晃一晃的,他母后推了他一把,“好了。”
“母后,八叔什么时候进宫啊。”
宋太后将耳挖子递给一旁宫人,拉扯着苻秋的衣袖,替他整理上衣下摆。龙袍很是贴身,苻秋当皇帝也有五年了,从前的娃娃皇帝,现也已经十五岁了。生得白玉生生的,威仪是有,但都是使唤人使唤出来的。
宋太后叹了口气,“不能总这么赖着你八叔,八叔要帮你操劳国事,还得替你打仗,分身乏术。下次再也不准这么一道旨就把人调回来。”
苻秋的嘴一撇。
“起码要先告诉母后一声。”宋太后无奈道。
“嗯!”
苻秋答应的事,多了去了,至少光不随随便便召见八王爷这件事就答应了不止十回。
从太后宫里出来,宫道上阳光强得让人难以睁开眼。宫人立刻打伞过来,那人低垂着眉眼,苻秋比他要矮一个头,正好那人点头哈腰地低着头,也便差不多把这一个头的差距扯平了。
“还不走!”
唯唯诺诺应了句“是”的男人默默挨了一脚,便仔细着苻秋的步伐,不远不近跟着,保持在能替他遮阳的距离。
“过来些!”苻秋语气不善,脚底下又踹了那蠢笨的奴才一脚。
二人并肩而行,苻秋脸色才稍好看了些,往后瞧一眼,宫人们都离得远,他压低着声音,碰了碰身旁人的手。
东子像被雷劈了一般迅速地往后一退,就把苻秋让到阳光里去了,又赶忙举着伞追上来。
“蠢奴才。”苻秋恼道,又凶神恶煞地侧头冲脸色发白,额头出汗的男人道,“朕的八叔这几日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八叔会带朕去骑马。你去找一身骑马时候穿的衣服。”
东子又默默应了声“是”。
私底下苻秋在肚子里给东子起了个新名字,叫“是是先生”,一天到晚唯唯诺诺地在他跟前晃来晃去,看着就心烦。还没半点脾气,无论苻秋踹他再多脚,都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这种木头人,有什么意思?
夜幕降临。
寝宫里熟悉的暖香令苻秋心情大好,也懒得计较了,桌上多剩下道鱼,他光把肚子上那两片剔去吃了,就让人赏下去给东子。结果可好,那奴才还不稀得吃,原封不动地被退回来了。
苻秋要不是没养猫,真觉得还不如赏给一只猫去吃。
苻秋饭还没吃完,这就没心情吃了。又不能把那奴才拖下去打,也不是没打过,那就是个闷子,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
“不吃了。”苻秋把筷子一丢。
满殿的太监宫女也都习惯了,端来粗茶给他漱口。
不过两日。
八王爷快马加鞭于四更天进的京城,一通快马直接进宫。这八王爷何许人?先帝的亲哥哥,按着大楚立嫡立长的习惯,本来苻秋也不该是皇帝的儿子,更不要说现在坐在龙椅上了。
八王爷到皇帝寝宫时,天子还在床上睡着,被人猛掀了被窝,只听一声怒吼——
“大胆!”
“嘿,小子,说谁大胆?”
只见一张威严的脸,即便是笑着,也难褪去沙场风霜刮出来冷硬。
苻秋先是张大了嘴,接着往八王爷身上一挂,环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赖皮道,“八叔背我!”
“背背背,要不要举高高啊?”
没等苻秋答话,八王爷响亮的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屁股上,浓眉一竖,“都十五岁了,不是五岁。还不快起身,待会儿五更点卯,看你今日又想不上床。”
苻秋咧着嘴傻笑。
“这不是有八叔吗?”
“八叔不是回来替你上朝的。”八王爷苻容当年不受皇位,实是因为他心在朝堂,不喜欢宫廷憋闷,爱的就是个纵马万里的爽快,“这回来是问你要银子的。”
苻秋愣了愣。
“没问题,上朝时候朕去问问户部尚书,有钱!”
苻容捏了捏他圆溜溜的脸蛋,“有钱就好,拿不出银子八叔就只有把你的后宫拆一部分拿去换钱。入冬之前,钱粮都要到位,不然这一仗,不好打。”
大楚在对南边的南楚开战,说是南楚,乃是前年雪灾时候揭竿而起的一支义军,占了南边五个州,渐渐竟然坐大了。先帝生前大楚大肆征战拓展疆土,驾崩后消停了两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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