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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向里面望去。他只见到一扇门,在那门框边露出指头宽的缝儿,虚虚地掩着,给那房子平添了几分神秘之感。而门口的门廊里,地上铺了一领陈旧的地茵,地茵上模模糊糊的图案,却让人觉得甚是繁艳。
李浅墨摇摇头,纳闷道:“不知道,好像什么都没有。”
珀奴怎甘心这样的回答,眸子一转,已盯向身边一个老者,笑眯眯地开口道:“请问,老爷爷,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些人又聚在这里做什么?”
那老者是个胡人,看了一眼珀奴,见她是这样美丽的一个少女,也乐于作答。只是他眼神中神情颇为奇怪,仿佛不解珀奴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般。只听他开口道:“这里就是幻少师的住所啊!”他加重了语气,口气里隐隐有一种责备的味道,似是觉得珀奴分明也是个胡人女孩儿,怎么可以不知道幻少师的住所。
只见到珀奴眼中一亮,喃喃道:“幻少师?原来传闻中的他竟住在这儿!”
李浅墨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想来那幻少师在胡人之间颇为著名,连珀奴也知道。
却听珀奴急问道:“这里即是他的住处,那这些人集在这里做什么呢?”
那老者慢悠悠道:“你可能是初来长安吧?没听说前两日那些幻师们中间发生的一件大事?”
珀奴更是被引动了兴致。可这回她都不开口询问了,只是把一双美丽的眼睛吧嗒吧嗒地粘在那老人脸上,似是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副胡须间的嘴巴上了。
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个美丽少女的请求。果然,那老者缓缓开口道:“这事说来话长,有的经过我也是听说的,反正现在阿骨达尔还没来,我就先跟你说说吧……”
——唐人多爱幻术,当日长安城内,正是这世上所有高明的幻师们聚集的最重要的一个场所。李浅墨听到那老人提及幻师,也忍不住好奇,耸起耳朵细听下去。
却听那老者道:“……三数日前,在东市——你们该知道,那里的朵儿里本是长安城中最有名的幻术场子,时常有外来的幻师在那里求名,更有已成名的幻师在那里镇场。早在一个多月前,朵儿里的把戏场间却来了一对极了不得的幻师,他们表演的却是摘桃术。如今长安城的幻师大体分为两脉,一脉是西胡,一脉是百越,可难得的是,那新来开场子的幻师却是一对汉人,他们好似来自茅山,表演的就是据说在汉人中传承数千载的摘桃术了,据说还是当年周穆王寻访西王母时传下来的。
“这对幻师是一对父子,父亲大约有三十多岁,生得粗粗壮壮,一脸疙瘩,长相在汉人中也算丑的。说来也怪,偏偏他那儿子虽不过十来岁,长得却颇为可爱,粉团儿似的,童声童气,极是惹人喜爱。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所以再无一点儿搀假。”
这年老胡人想来在长安住了大半辈子,对汉话极熟,说得比珀奴要好上许多了。
只听他道:“那日,我听到传闻,专门去东市看他们的表演。要知道,我老头子老是老了,可是从小最喜欢看这些,看了就觉得,那些从小听来的魔鬼、神仙的传说想来不是虚言。那日,我去时,正赶上他们开始。他们一天只演一场,如果错过了,那天就再看不到了。所以那日我急着赶去时,已赶得气喘吁吁的。”
李浅墨没想这胡人老者这般大的年纪,还是如此好奇,忍不住唇边就噙了丝笑,对他平添亲切起来。
只听那老者道:“没想那汉子见我累得直喘气,又是老人家,竟拿我来做开场白了。就听他跟他那孩子道:‘粉团儿,看到没,那老人家,为看咱们爷儿俩的这一点小把戏,专程赶了来,还走得气喘吁吁的。你说,咱们该怎么报答人家?’我才知道那孩子不只人长得像个粉团儿,原来名字也就叫做粉团儿。”
“那小孩儿极是精灵,竟冲着我一笑,笑嘻嘻道:‘我还小,没本事,能报答什么?我想着,最近天上的仙桃儿该已熟了,若是偷几个来,给老爷爷解个渴,却也有延年益寿之妙。’
“我看着他爷儿俩对答如流,知道这必是事先排演好的。却见那小孩儿一皱眉,‘呀’了一声道:‘可惜,天那么高,我虽灵巧,最惯偷桃的,却没个梯子好爬。’
“只听他爹哂声道:‘你要敢爬,梯子何难?只怕你找借口,我弄了梯子来,你却不敢爬了。’那小孩儿就一撅嘴,不高兴道:‘爹,你怎么小瞧人!只要你弄了梯子来,看我敢不敢爬?真不敢时,不用你责骂,这四周的父老乡亲,大姑大婶们,怕也笑死我了。’他这么一说,那汉子竟从身后果然搬了一架梯子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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