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1/4 页)
呆愣了片刻,安乐尴尬的笑了笑,提起来帮他揉。“还疼么?昨晚上梦见你走散了,吓得我四处找,然后蒲公英爷爷就把你送出来了,我怕你再走丢,所以才紧抓住你不放呀。”
“嘿……”安宁咧开小嘴笑,“不疼了,我不会走丢的,你放心吧。”
“乖极了!”凑过去亲一下,“起来吧,咱们要趁早离开。”
梳洗过后把东西收拾好,跟老板道别,老板抓住他谆谆教诲,无非是没有大人在身边的两个孩子,到车站这种人多扒手更多的地方一定要看好自己的行李、贵重物品一定要贴身收着、上厕所请人帮看行李之类的话。
安乐笑盈盈点头言是。
在巷口搭了公车到火车站。
虽然时间还是七点半不到,但此时的售票大厅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大部分人脚边都搁着大只的行李袋,应是赶车了。安乐就近排入队,一个个蜗牛般往前挪,等了几分钟他不耐烦了,让安宁在原位排着,自己跑到窗口旁询问列车情况。
工作人员告诉他:直达燕城的列车都是无座的,卧铺有位。遂又将票价报给他。
好贵!安乐乍舌,卧铺对他来说太奢侈了,不能花那个闲钱,便又是否有其他车次经过燕城,有位的?
工作人员让他稍候片刻,查询之后告诉他:有一趟车,终点是哈城,有位,可以坐这趟到点后再转个车,很近。
安乐了然,回到队伍里继续蜗牛漫步,等拿了车票时,又是近二十分钟过去了,不过列车十点半才进站,现在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去买些吃的。
拾荒 act 58 :乍到
咣当——咣当——
耳边是规律的列车走轨声,安乐把书包放在身侧,把安宁搂在膝上,靠在窗边默默的掠过眼皮底下转瞬即逝的景物,投向远处笼罩的白日下的树林和远山。
I sit at my window this morning where the world like a passer…by stops for a moment, nods to me and goes。
我今晨坐在窗前,世界如一个路人似的,停留了一会,向我点点头又走过去了。
——《飞鸟集》里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安乐非常喜欢老泰的这本诗集,有人曾评价他的诗如天使的笑容,和平、安慰、且纯爱,这些评价如何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单纯喜欢他字里行间透出来的简洁却又富有意味的思想和情感,它来自生活和世间万物,读过以后很容易就记下了,并且见到相应的景物时便自然而然的浮出脑海。以前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时常和陆晓小六应景似的随口拈来一句,念完后彼此嘲笑“满身四方寒酸味”……
往日稀松平常的相处此时都成为弥足珍贵的回忆。问君,何日再相聚?
安乐垂下眼睑,头靠向椅背,收起满腹纷杂思绪,休息。
天黑的时候,安宁摇醒他,兴奋的指着窗外黑幕中的星星点点七嘴八舌发问。安乐慢条斯理告诉他,远处那片亮光不是星星,是村庄里的灯光,就如同那晚在伯伯的家乡看到的那样……
闲扯了两个多小时,中间去泡了方便面解决了晚餐,然后小家伙就这么说着说着就没声,睡着了。安乐拿出车票看了看,还有七个多小时才到,也就是说凌晨近三点钟到站,那到时候得先买了票再去候车室休息、等车……想定,便也跟着睡下。
两声汽笛声传来时,安乐惊醒过来,朝窗外望了望,一片灯火通明,长长的站台就在眼皮底下——进站了,站台上站着不少等车的人们和卖食的小贩,因此虽然此时已是凌晨,却也显得嬉闹。
车厢里的旅客都纷纷起身拿行李,安乐便拜托同座顺道一起拿起来,书包给安宁背上,跟着人流下车、过通道、排队检票、出站。从幽台的通道走上火车站大厅前霓虹流转的明亮小广场,真觉得像是从浓烟黑幕走向光明般,心情不禁也跟着霓虹光旋转飞舞起来了。
安乐在路边买了几个茶叶蛋和水,便直售票厅排队买票。那趟车是早晨六点钟开的,两人进候车室坐了一会儿,实在呆不住,便到火车站门口的高台阶上坐着,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夜行人,及同他们一样等车或匆忙赶车的旅人。
“哥哥,我们去那边买烧卖好么?”安宁手指向对面百米外一个灯箱问。那灯箱上别的字没有,只有一大大一笼烧卖图片,远远便瞧得清清楚楚。
“你想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