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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所以回忆倏地回笼。“我……”
“说实话!”
“……是的,我是自愿前往的。”
握紧她手腕的手,突然间松了,脸上是少见受到打击的表情。
“你与他过了一夜?”他握紧拳头,掌心起了热痛。
她吞了口口水,直视著他的眼没有闪避、没有退缩,更没有预期的害怕。“没错。”
啪!房里的方桌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永璘垂下黑目,“是皇阿玛的意思吗?”
“不是。”她淡然的说,竟变得冷漠。
“那么,你找上葛尔沁纯粹是为了苟活?”
深吸气,她点头。“是的,万岁爷愿意释放我阿玛,连爵位都肯归还,但要我自尽谢罪,我不想死,所以找上葛尔沁献身。”
望著她汪洋澄净的眼眸,永璘靠著旁边的一堵墙,最后慢慢贴上。
这女人为了活命,真的背叛他了!
她接到密旨威胁可以找他求助,可以拒绝接受,可她却找上葛尔沁……这已经超乎他所能容忍的范围。
向来璀璨光亮的眼眸瞬间面色黧黑,形容憔悴。
只是情伤,并未让他的表情悲凄太久,过了半晌,就见永璘蓦地笑开。
“你如愿了,葛尔沁退兵了,说起来,我与皇阿玛还真得感谢你像妓女一般愿意牺牲奉献的解难。”再抬首,他满身的怒气彷佛不曾存在过,唇角还甚至轻淡的勾起薄凉的笑容,那笑靥蕴含著对外人才有的,惯带著的嘲讽。
“葛尔沁真退兵了?!”她似乎有些惊讶。
黑如子夜的眼眸盯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你的奉献真是值得。”他阴晴不定的望著她。
恭卉巴掌大的小脸上,素来格外清透的眼眸间顿时蒙上阴影,缓缓的垂下头,一颗晶亮的泪珠自她眼角滑落,原本还能勉强维持著平静无波的表情,再也无法继续,低下的脸庞尽是一片回不了头的泪水。
瞧见她的泪一滴滴的没入床单里,最后消失,遗留的只有水渍,永璘冷冷的笑著,阴郁疏离。
“你走吧。”片刻后,他终于出声。
她单薄的肩头轻颤,身子泛起寒意。
“既然葛尔沁兵已撤,你也不用死了,能够活命是你用身子换来的,走吧,皇阿玛不会再为难你了。”他冷漠至极的背过身。
“永璘……”恭卉不舍的想要触碰他,可就在那双含著深思与凌厉的冷眸凝视下,她只能缩回手。
那双漆黑如墨的眼,不再有温度,寒得如腊月瑞雪……而这是她自找的。
“好……我会走的……”抽痛的心伴著无奈的热泪,交错凌迟著她,可这回,再不会有人吻去她的泪了。
“贝勒爷……”德兴望著穿著靛蓝袍子的自家主子,心下揣摩半天,还是惴惴不安地启口。
“走了吗?”永璘冷漠的问。
“刚走。”
“嗯。”他冰若寒霜的颔首。
德兴实在瞧不出主子此刻究竟是什么心思。长久以来,他护在心头的女人离开了,还是他亲自赶的,他应该受伤颇重,可却漠然的瞧不出半丝情伤,是他压抑住了,还是真的不在乎了?
“小总管去了简侧福晋那儿,暂时住同一间客栈,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德兴认为他会想知道,迳自又提及。
“大夫来了吗?”永璘像没兴趣知道似的,没再多问任何事,眼光瞟向门外。
德兴暗叹了一声。瞧来贝勒爷真是彻底鄙弃小总管了,向来只要是他不屑一顾的人,他都可以漠视得十分乾净,就像他洁癖的性子,容不下一抹脏,脏了必除尽。“来了,正候在门外,要唤他进来吗?”
“嗯,让他进来吧。”他吩咐。
“贝勒爷。”大夫迅速进来了。
房里烛灯幽暗,永璘沉著声招手。“过来瞧瞧吧。”
“是。”
这位大夫不是宫廷御医,而是永璘要人特意去宫外请来的名医,至于为什么不找御医,德兴很纳闷。
大夫恭敬的行礼后,把上永璘的脉,然后反覆检查他身子的许多处,脸色越来越凝重,德兴瞧见了不禁胆战心惊起来。
“如何?”一炷香过后,永璘淡问。
大夫冒著汗,举臂擦了擦。“再给在下一会时间,我想再查清楚些。”大夫的神情越来越紧张了。
“好。”他点首,不再催人。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才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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