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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议,不过太后既然能不顾自己的清名和摄政王虚以委蛇,想必对此也不是很看重。太后点了头,孝顺的皇帝也肯定不会反对。
如此一来,我们麻烦大了。
虽是这么想着,我却没有一点感到麻烦的念头。
娘亲那边也是不动声色,想来她也是不在乎的。
过了几天,父亲以母亲身体不适,无法掌管后院琐事的借口,夺了母亲的管家之权,把管家之权交给了三姨娘。
又过了几日,大哥因为晚间饮酒,被父亲斥为行为不端。
昨天,大嫂又因为下人短缺了明哥儿的食物,去和三姨娘闹了一通,却被父亲斥责为不贤惠。
大嫂一气之下,抱着明哥儿当晚就回了娘家。大哥从官署回来之后已是半夜,却连个招呼不打,就命人驾车,亲自去接嫂子。然后,大哥也没有回来。
父亲连夜上了折子,指责儿子不孝顺,儿媳不贤淑。
皇帝留中不发。
不过今早,大嫂的父亲,久不上朝的皇叔乐阳王亲自去见了自己的侄子皇帝和摄政王弟弟。之后,一道圣旨颁发到了国公府,大哥被封为了乐阳侯,并赐予侯府一座。大哥大嫂打发了人回来,收拾了东西,立刻就搬过去了。
我知道,这都是娘亲的意思。不过想来也好笑,父亲现在只有一个秦国公继承人的名头,正三品的品级,大哥却都是从一品的乐阳侯了。
许是最近一系列的变故,让身体本就不好的祖父受了惊,老人家一病不起,在快过年的时候逝去了。
父亲继承爵位成了新任秦国公,母亲也成了正一品的秦国公夫人。可是,父亲却迟迟没有上折子册立自己的继承人。母亲和哥哥们都不动声色,似是浑不在意,倒是三姨娘和五姨娘得意地仿佛自己已经成了国公夫人。
按照礼制,父亲应该守孝三年,我作为孙女也要守孝一年。但是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太后怎肯让有实权的娘家去守孝,从而白白错失了扳倒摄政王的大好时机?
于是,皇帝下旨夺情,挽留父亲,只让他守孝三月,反而让我的大哥送祖父的灵柩归葬祖坟,并替父守孝三年。
三年,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可以做完了。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乾元二年五月的时候,宫里传来消息,娴妃娘娘怀孕了。
皇帝、太后高兴至极,推恩秦国公府。
父亲官升一级,成了礼部尚书,三姨娘被破格恩封为正三品的渔阳郡夫人。
不过这些都不能让人震惊,最让人惊异的是,刚刚八岁的秦国公四子朱明祥被立为秦国公继承人。
那一天,一直还怀有期待,不肯死心的娘亲,砸碎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终于彻底死心了。
至于我,却是脱下了沉重的冬衣,换上了轻盈飘逸的夏裳。
打开窗子,看着来往的仆从撤下白色的魂幡,孝布,取而代之的是一匹匹喜庆的红纱。听着府外连续不断的炮竹声响,我却只想到了一句话:
“山雨欲来风满楼!”
乐阳侯府
乐阳侯府 我想过很多次,自己怎样逃离国公府。
或许是装作丫鬟仆役混出去,或许是在婚嫁途中远走他乡……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地离开。
虽然比我自己设想的离开都要体面,更光明正大,但是却让我感到羞辱。是的,羞辱,我两世为人,活了近三十年,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羞辱。我觉得,我渐渐地处在爆发的边缘,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打了我的脸,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句狠话,不记得是哪个人说的了,却正好可以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青色朴素的马车,在天色将明的时候,从国公府的一个小偏门驶出。
“你不是说我不能休你吗?我现在也不休你,你就去靠那个逆子吧!”
片刻前,那个我应该称作父亲的男人,就这样对着病床上的娘亲恶狠狠地说。就像是吐出了一口多年的恶气,很是畅快得意。
而娘亲却是无动于衷,连一个白眼都欠奉。那个男人就这么带着一股只出了一半的郁气,摔门出去了。
之后,娘亲就带着随身的嬷嬷和早已打包好的行李,叫过我和二哥,直接从侧门出了国公府。
“莞莞,明祈,为娘既然出了那个府就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反正我从来没有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只是这样灰溜溜的如丧家之犬的被赶出来的滋味,真是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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