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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们吃苦耐劳,温情脉脉,热爱自然,心地善良,她们如果爱上一个人永不会变心,不渝到死。”老爹的嗓音有些颤抖,眼眶湿润了。
老爹又端起酒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年我就是因为伊曼而留下来了。”
“老爹,您不是花腰傣?”易士奇诧异道。
老爹苦笑一下:“我是汉人,老家河北沧州。易老师,知道长城抗战么?一九三三年春天,嗯,忘不了,三月十一,二十九军109旅大刀队夜袭喜峰口,斩杀日寇首级五百余,当时大刀队的长官就是我们旅长赵登禹,我是副队长,那天晚上,真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啊。”
“老爹原来是宋哲元部下啊。”易士奇感叹之余,心生崇敬。
“我重伤后再也没能回去部队了,后来我加入了一支马帮贩卖些茶叶和盐巴,往返于川滇,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伊曼。”老爹说到伊曼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深情。
易士奇为老爹斟满了酒。
“那次贩盐巴由川入滇,穿过哀牢山去往西双版纳最南边的勐腊。哀牢山区雨季道路泥泞难行,林中瘴气重,马帮中已有几个人死去了。恰巧我的旧伤又犯了,现在这里还有一颗日军的子弹呢。”老爹指了下胸口,接着道,“这一天,我发烧说胡话,再也走不动了,马帮就把我放在了山中一个猎户的门前,马帮又继续前行了,如果我命大,数月后他们返回时会带走我。”
“那是伊曼的家?”易士奇问道。
老爹没有回话,迷惘的眼神,他已经深深的陷入了过去的记忆……
老爹醒来时,听得外间屋有说话声。
“阿爹,还是让我去吧。”一个女孩子的说话声。
“不行,外面下着雨,峭壁很滑,弄不好就摔下山谷了。”这是一个苍老的男人在说话,似乎是那女孩子的父亲。
“阿爹,再不采回来透骨草,他就没命啦。”女孩焦急的声音。
“唉,阿爹实在是担心你啊,万一遇上五毒蛭可如何是好?可恨阿爹的这条腿……”那男人的说话声。
这是老爹第一次听到五毒蛭这个名字。
“阿爹,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听到女孩推门出去了。
老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阿爹,他醒啦。”女孩欢快的声音。
他知道了女孩叫伊曼,十六岁,是花腰傣。阿爹打猎时摔断了腿,父女俩在这山中相依为命。
“你是怎么中的枪伤?”伊曼的阿爹问。
“东洋人。”老爹如实回答。
伊曼阿爹没有再问了。
老爹身体一天天康复了,伊曼每天都打些山鸡野兔之类的回来炖给他吃,年轻身子骨结实和加上营养,旧伤基本上已经痊愈了。
“你要走了?马帮明天就要回经这里了。”伊曼幽幽道。
次日清晨,伊曼一早就跑出去了。
她阿爹唉声叹气。
“我不走了。”老爹平静的告诉马帮把头,他们会意地笑了,扔下一些米和盐巴,继续前行。
婚礼很简陋,一家三人围坐篝火旁,喝着自酿的米酒,吃着老爹打来的鹿肉,他已经是一个熟练的猎手了,并起了一个傣族的名字:岩坎。婚后的生活平淡而美满,不久,有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岩虎。
岩虎十八岁那年,老阿爹去世了。
岩虎生就得高大英俊,皮肤也较本地土著人白许多,可能是因为老爹是中原人的缘故。一天,岩虎带了一个漂亮的花腰傣姑娘回来,那姑娘生得很美,模样就像伊水。姑娘姓刀,名字叫兰儿,是花腰傣头人的女儿。岩虎请求爹爹前去头人家提亲,老爹和伊曼见那女孩聪明伶俐,举止温文尔雅,心下自是喜欢。伊曼取出当年老爹赠与她的那件紫檀翡翠珍珠匣作为提亲聘礼,那匣子镶满了珍珠和宝石,匣内则是一只粗糙的骨头做的碗。伊曼感觉这碗实在不配那匣子,便取出骨碗,只将那匣子作为聘礼。
花腰傣头人对岩虎甚为满意,也收下了聘礼,并定下了娶亲的日期。
就在迎娶刀兰儿的当天,花腰傣族里的巫师出手阻拦了。
巫师出面阻拦,告诉头人,岩虎其父岩坎实乃一来历不明的汉人,头人之女嫁给了汉人,是会给全族都带来灾难的,况且本族年轻英俊的青年不少,巫师自己的儿子岩黑就已经暗恋兰儿多年。
头人无奈,只有相劝兰儿,不料兰儿非岩虎不嫁,以死相拒。头人膝下只得一女,不忍相逼,便顺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