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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阳离开我的怀抱,惊讶地注视着我:“赛阳怎么可能会恨主子呢!是赛阳侍候不周,庶妃劝主子喝酒的时候,赛阳应该阻止的,但是赛阳没有,都是赛阳不好,害主子失去了孩子。国汗那天的脸色很可怕,赛阳还以为自己活不了了。”说着她哭得更凶了。
我很努力地摇着头,不想让她再回忆起那可怕的一切。我拉她到床边,打开放在床上的包裹,对她说:“这里有两封信,一封是你路上或者到了瓦尔喀遇到困难时用的,里面盖了科尔沁的徽章,应该可以帮助你渡过一些小难关。另外这一封你千万要收藏好,半年之后再拿出来,这是侧妃钮祜禄氏借用议政大臣索浑的名义写的柬婚书信,它可以帮你配个好人家,然后脱离奴籍。”我将两封信同时交到她的手里,叮嘱地说:“以后的命运全靠你自己掌握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信,哭得哽咽了。她又不顾我的拉扯跪了下去对我说:“主子——主子——赛阳哪儿配主子——此等眷顾啊!主子的恩情,赛阳就是——为主子死一百次也不够回报的啊!”
“傻丫头,我不是要你死,我是要你活啊!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吗?不论将来发生多么困难的事情,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样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知道吗?”我边说边为她擦拭眼泪。
我掉入这个世间,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刻都是她陪我度过的,可是现在连她我也保不住了,在这个世界我真是无力得可怕。
我又拿了准备好的棉衣给她换,这才发现原来她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同的伤口,有些结疤了,有些却依然渗着血丝,我望着累累伤痕,惊讶地问她:“这是谁干的?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伤?是皇上下令鞭打你的?”
“没事的主子,一点也不疼。别问了。”她闪躲地回答着,迅速地穿衣掩盖住那些伤口。穿好棉衣后,她又套回太监服。
“告诉我,究竟是谁?是不是皇上?”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下此毒手。
赛阳震慑于我的严厉,急急开口道:“不是皇上的,根本与皇上无关。那天早上大妃问是不是有人在酒里下了东西,赛阳并未看见什么,便回答没有,大妃却不肯信,于是让嬷嬷们上了——鞭刑。不过没关系的,大妃也是心疼主子,情急而已。而且赛阳根本就不疼。”
我颓废的坐到床沿上,好一句“情急而已!”可惜这次未能让她们如愿以偿了,我选择了保护颜扎氏;毕竟她是四阿哥的母亲,我总不能让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在这后宫失去了母亲啊!就是连累赛阳遭难了。我抱着她哭了起来,心疼不已。真不知将来这后宫还有多少可怕的明礁暗涌。
素玛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主子,时间差不多了,禄公公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我突然意识到分离居然就在这一秒钟了,以后就是永远不见了。我忍着心痛对她说:“把泪水擦干吧。记住我的话,收好那两封信。以后自个珍重了。”
赛阳很努力地点了点头。
素玛进来将赛阳带向门口,走到我视线尽头的时候,赛阳又回过身来眼神炯炯地看着我,跪下给我磕了三个头,然后便哭着跑了出去,只留给了我满屋的子伤心。
我走到床边能看到她为我做的绣枕,走到书桌边,有她教我写的蒙文,梳妆台上有她经常用来给我梳妆的盒子
满屋子都是她的回忆,但是她却再也迈不进这屋子一步了。我整个人都被悲伤的情绪控制了,泪水一直停不住。
后来皇太极来了,我顶着红红的眼睛为他请安,他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却不敢看他,我知道自己现在狼狈极了。他走过来包容地揽我入怀,什么也没说,我的眼泪在接触到他宽阔胸膛的瞬间又无法控制地洒落下来。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着:赛阳,谢谢你,也对不起你了!今后的路自己走好吧!
礼物
时间依旧分秒不停地过,赛阳离开已经半个多月了。她留在我心底的伤痛,渐渐地被冰封了。眼看新年就要到了,皇太极却越来越繁忙,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他夜里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留宿我的宫里,不过偶尔也会去别的妃嫔那里。
我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只要他不在,我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看书,刚读完了王实甫的《西厢记》,目前在看郑光祖的《倩女离魂》。
昨夜皇太极好奇地问我怎么最近对元曲这么感兴趣,我很坦白地告诉他说:“因为这些书可以当作故事书看,而且还算读得懂;读书在我而言只是打发时间,并不为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