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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了婆婆伺候奶奶去睡觉。奶奶总要拉了她细嫩的小手轻拍了说:“难为你,刚嫁过来岳家三天,就赶上云儿出征。新嫁娘就要独守空房。”
玉蝉忙扮出笑脸懂事的说:“官人为国浴血沙场是应该的。孙媳妇有奶奶和婆婆呵护,还有什么不知足?”
晚间,公公岳飞偶尔回来也是行色匆匆。
就是吃饭也是目光偶尔看了她问:“蝉儿还习惯吗?”
玉蝉忙笑了说:“好得很,奶奶和母亲都很疼惜玉蝉。”
“本来还想七日回门,让云儿带你回娘家,怕也去不成了。就是不知这礼数里令尊令堂有没什么忌讳。不然让雷儿送你回娘家看看。”
岳雷兴奋地放下碗筷,高兴的说:“好呀,雷儿陪嫂子去走一遭。”
玉蝉宽慰说:“爹爹不必了,媳妇等官人回来吧。”
“林花谢了春红,
太匆匆,
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
相留醉,
几时重,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古琴撩动出这阙李重光的《乌夜啼》,玉蝉在小院内素手抚弦。莺喉低唱,无限惆怅尽付琴声中。
都没有留意公公岳飞步步寻声而来。
轻拢琴弦,玉蝉玉手去挑弄香炉中地香,听到身后的感叹:“‘离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征夫千里之外,良人断肠音绝。蝉儿想云儿了?”
玉蝉想说不是,但眼泪已经掩饰不住谎言,只是低声呢喃说:“爹爹见笑了。”
“天色已晚,去歇息吧。”岳飞走远。
这天玉蝉穿了身如农妇一般粗糙的襦衣,用绳子扎起宽大的袖口,包了块蓝底白花的头巾在菜地里浇水。
远远的,田埂上一位灰衣蓝头帕的婆婆挽了个篮子痴痴的
。
玉蝉起初以为是过路的,没有留意,继续和小娥在自家地里浇水。
那婆婆却痴楞愣地看着她,越走越近。
玉蝉别没有多想,平日过往的行人很多,讨要口水的,在田埂边歇脚的,做下来吃口干粮的。
母亲曾一再嘱咐说,兵荒马乱,能活个命的就都不容易,遇到到田里偷箩卜吃的行人,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必太给人难堪。能去堂堂正正的寻吃地,谁还拉下脸去做贼呀。
有时候靠近路边的田梗里偶有浪荡子来往,见到玉蝉美貌,不免色心荡漾,寻个讨水的机会去调戏勾引。
每到这时候玉蝉就会躲开,小娥就抡了根棍子比划了说:“知道这是谁家的田地?岳家军!烧火的丫头上阵都能打死千八百个金兵,想过来试试吗?”
八成的浪荡子就会被吓走。再有胆大的就会被菜蓬里看园子的老汉挥了 子喊了抓去见官,而被吓走。
如今这老婆婆痴痴的看着她,目光不离,玉蝉有些周身不自在,忍不住捅捅身边的小娥,看了眼婆婆。
小娥跑过去甜甜地说:“婆婆,你是走累了讨水喝地吗?”
老婆婆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忙点了头说:“累了,歇歇脚。”
“你也是逃难的?”小娥问。
婆婆点点头。
玉蝉掰了块儿水萝卜,走近前递给婆婆。
婆婆接了萝卜,眼睛还是痴迷的看着玉蝉说:“看小娘子这双手,不似干农活的。细嫩娇柔的,可惜了。”
摸这玉蝉的手。心疼地落下泪来。
小娥似乎也勾起伤感,抱怨说:“我家小姐在家哪里吃过这个苦,听着是户大户人家,嫁过来却要在天里当牛马牲口一样耕地推磨了。”
“小蹄子,堵不住你的口。”玉蝉嗔怪,笑了说:“入乡随俗,婆家是稼 出身,喜欢劳作。”
婆婆点点头。又问:“你家男人呢?”
看了玉蝉忽然变得诧异的表情,婆婆忽然觉得自己问得唐突,忙补充了句:“哦。看到你让老婆子我想到自己的女儿,兵荒马乱,嫁出去就随了男人逃难,不知道去了哪里。”
看了婆子神色黯然,玉蝉心生怜悯,安慰说:“我男人也去打仗了,不在家。”
婆子愣愣的问:“不是才新婚,男人就去打仗?”
话一出口,忙又遮掩了句:“小娘子这腕子上的镯子还系着‘子孙红线’呢。想必婆家也是相州、汴京一带人士吧。”
“子孙红线”是相州一带的民俗,婆婆和长辈将世代相传的镯子系上红线交给新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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