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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我是怎么了,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可是没有呀!如果我脑子有毛病的话,那么天下脑子健康的人掰起指头也能数清。有时候洛鱼还想,我做错了什么,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可是没有呀!如果我干了很多坏事的话,那么天下应该关进班房应该敲掉沙罐的人就数不胜数了。
那么,有问题的应该是洛鱼女人了。
洛鱼很坚决地否定了这个结论。叶玉清是洛鱼一见钟情的女人,是洛鱼千里迢迢万里滔滔娶回来的女人,是洛鱼长相思,永相守,分开几日就如隔三秋的女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继续过日子吧!
德昌的日子就不如洛鱼的日子好过了。
受过李素容伤害的洛浪壮起胆子对母亲说:“妈,让纸箱厂关门算了。”结果洛浪自讨了十斤苦瓜吃。
洛浪妻又上场了:“妈,你就听洛浪的吧。”
不常呆在家里的小儿媳妇在李素容眼里还没有立锥之地,她身上没被泼上一瓢冷水已经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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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叶玉清开腔德昌就挨骂了。李素容说:“老东西,是不是你策动他们来指责我的。想造反了?”德昌不知趣,还接过话,说女人是四季豆,油盐不进。李素容的脸顿时呈现猪肝色,又骂男人是猪,是狗,是王八。大白天,德昌瞬间就变得跟大伙不同类了,晚上不知道要变多少个花样。
考虑到变来变去太累,德昌就不断地减少呆在家里的时间。
德昌曾经对大儿子抱有很大希望。
德昌认为只要洛鱼坚决地站出来对纸箱厂说不,那么自己女人的精神支柱就会立却坍塌。德昌小看了与他同床共枕三十多年的女人。李素容的意志如钢铁般坚硬,她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风吹不垮她,雷打不动她。她深信佛能保佑她度过每一个难关。可怜的德昌,你知道什么是信仰吗?江竹筠竹签穿刺十指也不见痛,这就是信仰;夏明翰说杀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这就是信仰;裴多芬说,为了自由故,生命和爱情都可抛,这就是信仰。你一辈,洛鱼一辈,还有叶叶一辈,能出现几人像李素容那样有信仰的人呢。
德昌对大儿子说:“那你就去公司里活动活动,放宽一些质量标准。”
洛鱼摇摇头。洛鱼还没傻到为了母亲毫无前途的事业而影响自己光明灿烂的明天的地步。再说,纸箱厂的产品质量洛鱼都看不顺眼了,且莫说别人。洛鱼对父亲说:“你就随波逐流,自在清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德昌说:“在家里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洛鱼说:“你试试看。”
德昌没辙了。没辙了也就算了。他居然在某个深更半夜将洛鱼给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对老婆说了。德昌傻痴痴地认为他代儿子告诉素容就等于儿子直接告诉素容,从而以洛鱼的名义打动素容。
德昌失算了。他被李素容当场踢到了床底下。
李素容怎么会相信她的至亲至爱的儿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遭天打遭雷劈的话呢?
在儿女们眼里,德昌不失为一个好父亲。
洛鱼对父亲处境的同情超过了对黑非洲的难民,对草丛里的弃婴的同情。洛鱼绝不是鲁迅笔下麻木的看客。洛鱼也打算采取行动,对家庭里的顽固势力,腐朽势力,专制势力发起猛烈地攻击。打不垮这个势力,家庭成员就不可能获得真正的选举权和被选举权,更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言论、出版、###、结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洛鱼已经被形式上的权利和自由受够了。可洛鱼又想,不能杀了老母亲呀!她给了我血肉与亲情,还给了我许多永不磨灭的东西。真感到恼火!
洛浪两口子说,咱们用人性的东西去感染母亲。洛鱼说,妈连人权都不懂,哪知道什么人性,最好的办法是用另一种信仰去代替她的信仰。洛浪说,难呀,光靠我几个能行吗?
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洛鱼只好塞上耳朵不去听父亲一声比一声长的叹息声。
每天早上,餐桌上依然摆满香喷喷的饭菜。
可是,吃饭的人总是少一个。
洛鱼和叶玉清都不说话,似乎跟饭菜有仇似的,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咽。洛鱼的小不点也长了脑子,不吵不闹,不摆不跳,大人似的拿筷、挑菜、刨饭,令人忍俊不禁。
素容说:“你爸做好饭菜就出门了,厂里早应该整顿整顿。”
玉清说:“妈,你放心,爸会有办法的。”
素容说:“菩萨会保佑厂里度过难关的。我这一辈子,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难,都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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