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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出来的永远都是伏霞殿。
先皇又常喜欢在朱明风找他的时候玩儿消失。
伏霞殿是淑宛娘娘的寝宫。
事情没到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地步。
朱明风跟著柳太傅开始做学问,做了几年之後通了些人情俗礼,渐渐就明白每每去伏霞殿找先皇,常年得到的‘若非召见不得擅闯’。
心里头明白了,反倒觉著豁然开朗。
在这之前人人都说他好福气,母亲是皇後,他一出生便是个未来皇帝的身份,听得多了,朱明风也真那麽相信过。
但那都是之前了。
七八岁那会还会偶尔问问皇後,先皇为何从来不主动来看看他,像抱皇弟一样抱抱他,陪他说说话。
日子一久通了许多道理之後,便不再提起先皇。
称不上心里头不在乎,而是许多事情心里头在乎在乎就行了,露在脸上是等谁来心疼呢?
皇後望子心切,甚少过问朱明风心的意思,母子间的交流少之又少。
只道朱明风身为储君,尽早学上治国之道就是。
功课做的没日没夜,皇後又过於严苛,朱明风就连能找个人说句话都没有了。
而在日後登基,往常将太子束缚惯了,便也想著这麽管制皇帝。母子之间的矛盾数不尽数。
要说唯一能挑出来感谢先皇的,除了养育之恩,那就是柳旭了。
偌大的皇宫,能有个合得来,又无话不谈一块长大的伴儿,也算是个好事。
柳旭和朱明风一同长到十八的时候,终於鼓起勇气问了朱明风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说句心里话,我总觉得皇上封你做太子,是补偿他不疼你。
朱明风眉梢一挑,显然是给这话逗乐了。
你觉著这是补偿?
啊,难道不是?
人人都这麽想。
朱明风似笑非笑的模样直让柳旭察觉自己说错了话。
我父皇可没那麽善良,你该听过什麽叫高处不胜寒。
他只是舍不得他的彬儿受这份苦罪罢了。
柳旭一怔,忙说,嗨你别想多了,皇上不会这麽做的。
是啊,我父皇在人前勤政爱民心存仁厚,怎会是薄情寡义的主儿不是。
你这麽想就对了。
朱明风笑笑,淑宛娘娘得我父皇宠爱胜过我母後万千,却始终只是个贵人,连个贵妃都没当得,若不是因为这後宫里头枝头攀得越高,小命就越危险,你以为我父皇是为了什麽才这样做?
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麽?
我赌父皇定不会让我皇弟涉足朝廷这种是非之地,会封他个王爷当当,离开京城。
柳旭听他说得自信,心中不免犹豫,处了这麽多年,朱明风还是头一遭和自己说这些掏心话,平日里闹惯了,从没想过朱明风也是藏得住心思的人。
我不和你赌,我相信你说的。
先皇在同年驾崩,这让谁都没有预料。
临走前叫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了朱明风一人在床前。
见朱明风伏著身子作哭状,先皇颤巍巍地出声了,我知道你没哭,把脸抬起来吧,这样好说话。
朱明风听了,将连抬起,果真脸上毫无表情。
先皇微微一笑,你这孩子,要别人看见了,指不定得戳你脊梁骨,骂你不孝,父亲死了都不掉眼泪。
朱明风坐在了床沿,说,哭不出来。
为什麽哭不出来?
还会哭的年龄已经过了,您说吧,想和我说什麽?
先皇的发声已然有些困难,竭力动了动喉咙,才出来点音色,气若游丝。
好好照顾你皇弟,他还小,很多事情都不能像你一样看得明白,遗诏写了,封他当个平阳王,封地不在京城,平日也烦不到你,就是希望,若他有什麽难事,你作为哥哥,可以帮帮他。
朱明风咧了个笑,在先皇眼里看著格外难看,一点儿生动都找不到。
先皇就像用尽浑身的力气,伸手握住朱明风的腕,你。。。你会记得我所说的这些话麽?
朱明风定定看著他,千言万语却都说不出来。
说难过不像,说心寒也不是。
只知道那种滋味凄厉到仿佛拿著刀子剜在骨头上。
曾经儿臣也想问,您会记得儿臣说过的话麽?
两年前初春儿臣说想请父皇一同赏花您还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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