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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更好。
不得不说,建国者为子孙后代的长远兴盛煞费苦心。
队伍走过凤凰台前时,苍苍举头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图腾神兽,想着那高台下面的地牢,眸底一片冷漠。
她曾在凤凰台上迎着夜风与殷据指点江山意气纵横,最后却死在凤凰台下殷据一手制造的火海中。这个台子见证了她的胜与败,如今又似乎将要目睹她回归和反击。岁月更迭历史轮回,不变的却只有这些刚硬不摧无喜无悲的死物。
忽然,几个官兵气势汹汹地相互招呼着跑进凤凰台右后侧,苍苍一时奇怪,边跟着队伍走边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去。只听得那里一阵骂咧,一个半红半黑的事物被合力丢出来,同时一个壮实官兵破口低骂:“什么玩意儿!喝酒就喝酒,非要跑到这种地方喝,来来往往的都是大人物,哪个看到了问罪一句,倒霉的不还是我们这些守台的。这个什么狗头将军真是可恶至极,活该丢人丢官再丢命!”
另一个官兵笑着劝:“别跟他过不去了,人家大概是想着在凤凰台下多待会,哪日就能上去封封将。也就这两日光景了,等到上头审判下来,他想来还来不了了呢!”
听着是笑言劝语,话里话外的讥讽不屑却怎么也藏不住。
苍苍的目光已跟上那个被丢出去的物体。只见对方犹在空中时猛然一腾一拧,便利索潇洒地落地,这才显出身形。
那是一个高大英武的男子,目测在十八九岁上下,发髻微倾衣衫微乱,手上提着坛酒,一落地看也没看人提起酒坛就海灌了一口,一面摇晃了两步,看起来喝了不少都有了醉态。
那些官兵没光顾着抱怨挖苦,团团地将他包围起来,因为在大街上,旁边又是一溜接一溜的显达车马,他们有所顾忌,只按着刀把动作不敢太大,壮实那个低喊:“钟离决,速速离去别闹事,我等就不为难你!”
只冷淡看着的苍苍双眼就是一亮。
钟离决!
那个少时就自行组建洛军,曾大败南周进犯兵马少年称将,后来割据洛阳在内的,北央以南南周以北的大块地域自立为王的行兵奇才钟离决?!
她重新审视起那个人来。
他背对着她站立,站姿随意而易于发力,背脊笔挺如松,带着股宁死不折的悍然。上身穿得十分贴身,外罩一件大红罗地戚金绣半臂,下身一条宽大胡裤,裤脚扎得紧紧。这番颇有异域风格的打扮看似不伦不类,但明眼人一瞧就明白,这是极其适合打斗的着装,一旦动起来毫无阻碍,机动性绝非飘逸的宽袖大衣可比。
从这身阵势至少可以看出三点。第一,此人武功不弱,据苍苍估计应该和成年后的墨珩不相伯仲。第二,他警惕性强,安危意识高,随时随地准备着战斗。第三,从第二点可以推断,他的人生经历不太理想,甚至时时与危难同行,这才养成了草木皆兵时刻预备用拳头说话的习惯。
这些判断结合前世对此人流于表面的认识,苍苍飞快得出一个结论,此人目前正陷入人生中一大困境,前世他没跨过这道坎,由此愤而离京落草为寇,人间蒸发一般却是暗里招兵买马,数年后一飞冲天占地为王,令大央无数权贵扼腕无数英豪不齿。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如今眼下,钟离决是失职带罪之身,无援落魄得一些小兵都能冲他大呼小叫冷嘲热讽。
不知为何苍苍心中有些激动,像是发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宝藏,但她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宝藏对她有没有什么好处。
队伍已经慢慢地走过去了,眼看离钟离决越来越远,苍苍暗暗有些着急,只盼望前方出个什么事让队伍停一停。
这念头刚闪过,前方就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前方止步——”队伍随之停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那一刻就看见钟离决似乎朝这里瞟了一眼,紧接着沉默得石头一样的人又灌了口酒,冲面前滔滔不绝的壮实官兵一口喷出。后者冷不防遭偷袭,怪叫着直抹脸,而钟离决一步踏前一拳砸出,他就腾空飞了起来,再狠狠摔将下去。
其余人一愣,齐刷刷拔刀,不等他们先招呼,钟离决扭身冷眼一扫,酒坛子一摔砸个震天响,陡然发动迎了上去。
别人或许没注意,苍苍却是从头到尾盯着他瞧的,看出这场打斗发生得牵强无理。
她眉头缓缓挑起,脑海里冒出四个字:故意闹事。
钟离决为什么这么做?又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选了这个时候发作?之前他在等什么?
她若有所思,循着钟离决有意无意一直瞥过来的视线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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