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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日上前,轻拂弄了几下琴弦,琴音铮铮,清脆柔和又不失饱满,叹道:“好琴。”明路笑道:“瑜弟可知这是何琴?”惜日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着古琴,竟然发现琴内有刻铭文曰:桐梓合精。惊道:“难道这竟然是绿绮!?”明路颔首,微笑道:“正是。”惜日大惊,万分爱惜的轻轻摸着琴身,触手的已不再是琴,而是珍宝。“绿绮”,相传是汉代著名文人司马相如弹奏的一张琴。司马相如原本家境贫寒,徒有四壁,但他的诗赋极有名气。梁王慕名请他作赋,相如写了一篇“如玉赋”相赠。此赋词藻瑰丽,气韵非凡。梁王极为高兴,就以自己收藏的“绿绮”琴回赠。“绿绮”是一张传世名琴,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一次,司马相如访友,豪富卓王孙慕名设宴款待。酒兴正浓时,众人请相如弹奏一曲,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文君,才华出众,精通琴艺,而且对他极为仰慕。司马相如就弹起琴歌《凤求凰》向她求爱。文君听琴后,理解了琴曲的含意,不由脸红耳热,心驰神往。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从此,司马相如以琴追求文君,被传为千古佳话。没想到,这样一张古琴,竟然在明路的手里,而今她竟然也有幸弹奏。“郡王爷想听什么?”惜日心痒难耐的摸着琴弦,轻声问道。暗夜中,一室独有一盏烛火,火光虽微弱,却足以照亮彼此的脸庞,明路看着李瑜的侧脸,恍然若失……许久,才低声回道:“凤求凰。”今夜无眠(下)惜日摸着琴弦的手指一颤,凤求凰,用此琴弹奏此曲是再好不过,但,此时此刻,弹琴的人和听琴之人却是不对,她不是司马相如,明路更不是卓文君。她蓦然抬首看向明路,只见他双眸漆黑如子夜,正透过昏黄闪烁的烛光凝视着她,其中藏有她看不懂也看不清的莫名情绪,心中突如其来的一阵紧张。她垂首看向琴面,借以躲避那样的目光,低声道:“好。”凤求凰凤兮凤兮九天翔,翱游四海求其凰。参风云兮暗日月,顾影自怜在高堂。忽现耀目以神动,有玉人兮出潇湘。才堪咏絮情堪握,嫣然一笑兮明珠失光。凤兮清歌引碧霄,振翅奋近绮罗香,瑶池绿波荡鸳鸯。音未绝,轻逐芳,欲行不行归故乡!琴音虽已杳,却似仍绕梁而行,在耳边环绕,久久不绝。就在这浪漫美好的时刻,忽然门口跌进来一人,二人抬首一望,竟然是傅津。傅津狼狈地稳住身形,整理了几下衣衫,怨道:“明路,你府里的门槛也太高了。”明路却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傅津无所谓地笑道:“夜里睡不着,忽闻天外之音,就顺着琴音寻来了,没想到是瑜弟在这里弹琴。”没人请他进来,他到不客气,自行进来坐了,还倒了杯茶饮了口。明路微挑眉道:“是吗?”傅津当即回道:“当然!”惜日看明路神色,暗忖:这傅津不会是早就来了吧。这傅津确实早就来了,但一方面因为今天他惹得李瑜生气,另一方面自己又没什么好借口。所以一直在李瑜房外徘徊,正踌躇不决,是走是留之际,便见明路抱琴而来,当下心虚地躲在了暗处,没有现身。为什么他会心虚呢?或许连他自己当时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明路看到他现今的样子,正暗恼自己的反常,便听到屋内响起了琴音。琴音缥缈,一个好借口忽然浮现脑海,这才闯了进来。明路来时并没有发现傅津,但以他了解傅津的程度,明路直觉傅津不是刚来而已。傅津不会是喜欢李瑜吧?纳兰的话言犹在耳。明路暗惊,仔细观察傅津,却发现傅津神色如常,并没什么不妥。傅津不耻龙阳之事,此事他从认识傅津开始便知晓,这么多年,傅津因为其阿玛和大哥的原因越来越厌恶那种事,或许是他多心了。就在此时,门口起了一阵大风,远处天际破空划出一道闪电,快下雨了。惜日下意识的看向了房顶,那个洞仍在,忽然心里开始有些急躁,道:“夜深了,今天真的有些累了。”此话一出,明显是在赶人了。明路笑道:“瑜弟早些歇息,明早还要早起,我们也告辞了。”惜日道:“谢谢明郡王,今日让在下能弹到绿绮。”明路道:“瑜弟琴技高超,足以配得上绿绮,相信今后还有机会。”明路话里有话,惜日装作没听懂,只笑着敷衍点头。傅津终究无奈,磨磨蹭蹭的和明路一同离开。确定他们走后,惜日忙关好门,在屋内,仰头看着那个洞,左看右看,左等右等,却不见头顶有任何动静,直到,雨滴从房顶落下,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不是他吗?他没来吗?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踮起了脚尖,从不同的方向向上观望,像是这样就能看到更远更高更多一样,小声唤道:“龙茗,是你吗?你在吗?”可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