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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握住嫣红的莲灯递到她面前,红白色交映,微微有些闪痛她的眼。
窈蓝伸手接过,初涟笑了笑,抬起食指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放莲灯的时候要笑着,河神才会卖个面子给你,你这样呆愣愣的,他要不理你的。”
窈蓝也噗嗤笑了出来,任着他拉着跑向河边。
河畔有其他人也在放莲灯,一朵朵;莲花飘向湖中央,渐渐飘远,初涟看着她,温声笑道,“闭上眼睛,乖,许个愿。”
她便站在他对面,同他一起乖乖闭起眼睛,将莲花灯持在胸前,默念了一句话,随即她睁开眼,见他微笑着的夜幕后,又绽起那样盛大的五色烟花,将那人梦般容颜烙成了永远。
燃着的莲花灯顺着河水蜿蜒而下,在倒映着光的湖面上,似天街的暖灯,绽放成极致的美景。
她笑在唇边,忽就变凉。
人说爱情与烟花才是相得益彰的物什,同样盛大,同样耀眼,同样绝美,同样短暂。
人心薄凉,只有见识过世间这两样,方能彻悟。
烟花春寒上元节,残灰落散西江月。憔悴相怜,卿是虚空,侬是幻灭。无缘怎又相见,年年此灯夜。妾在绿水,君在天街。
妾在绿水,君在天街。
她闭上眼,却感到有疾风擦过,忙看向初涟,他却转身抽出随身佩着的软剑挡开了呼啸而来的羽箭。
她仓皇间看清,百米外,已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重重包围。
初涟握剑冷笑道,“还真是自信,只派了你们来,不过,也算有够心急的。”
这是窈蓝第一次见到浑身透着肃杀气息的他,全不复往日温柔平和,这才记起,原先也是有人说过的,东宫的这位太子殿下,是当之无愧的文武双全、雄才大略,即便是做三军统帅,也是未尝不可的。
为首的黑衣人显然不愿再多听这些,便下令道,“速战速决!”
正前方的黑衣人忽然齐齐架出弓箭,她望着羽箭上的阵阵冷芒,轻叹一声,自知躲无可躲,只听黑衣人又道,“放箭!”
窈蓝方要上前,却被初涟抬手护在身后,她有些怔愣地望着他,却只见他剑挥舞得飞快,如同他平日的防备一样,四面周全,滴水不漏,那羽箭密密匝匝,却一支不曾落在他们身上。
在他渐渐吃力后退之时,东宫的护卫终于赶到,在黑衣人身后突袭,将奸党清扫后,只听初涟的心腹陆恒跪下报,“启禀殿下,属下已将为首余孽缚住,然而这批人必是受训极好的暗卫,个个口中藏着剧毒,此人已自行服毒自尽。”
初涟缓缓放下手臂,将剑尖划向地面,瞧着满地尸身面无表情道,“带回去。”
她方瞧见有殷虹的血珠儿顺着他握剑的手指一滴滴落下,窈蓝忙惊道,“你受伤了?”
初涟转身望着她,仍是带了笑,“不打紧,此处不宜久留,夫人先随我回东宫罢。”
她却二话不说,俯下身子,将湖蓝色衣裙撕下一角,夺过他手中的软剑扔在地上,执起他的手,微皱了眉,认真地包扎起来。
他笑道,“夫人可不知,为夫这把剑金贵着呢,天山玄铁千年也难得一块,你就这么扔在了地上,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见她不答腔,他便又道,“方才出手时动作慢了一些,在挡第一下的时候伤了,不过不碍事的……”
窈蓝不说话,仍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初涟左手摸摸鼻尖,也不再言语。
待她包扎好,他用左臂抱了她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却见她双手握紧缰绳。
初涟听见这个女子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我来用力,殿下只须用左手控制方向便好。”
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却不知为何无法拒绝,于是他只道了一声好,便伸出手覆住她的双手。
骏马飞奔中她死死握着缰绳,心思起伏不定——他之所以出手较之对方慢,是因为伸手护了身后的她。然而在接对方第一箭便受伤后,却仍是硬撑到援军赶来。且直到全部处理掉敌人,才表露出自己的伤势。
如此一个男子,便是当朝东宫太子,是她的,夫君。
妾在绿水,君在天街。
天街花正好,绿水长不歇。
七、
又是那一片雾蒙蒙的山林,他捂着胸口,被一个红衣的女孩拖着手,飞快地向前跑着。
他已是到了极限,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躬下身子。女孩急忙俯身搀扶他,可是他却看不清她的模样,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