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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修道院一样;贵族的住宅是一个欢迎访客的地方。它的大门对穷人是敞开的;就像在拉扎鲁斯的家里那样;允许穷人接受领主餐桌上的残羹冷彘;对主人和他整个家庭来说,遵从这种必要的且约定俗成的施舍是一种善行。贵族家庭也接收年轻人施以教育。这些出身高贵的年轻人——主人姐妹的和封臣的儿子——被教以审判法规和战争艺术。同时,像接待“朋友”和“外国人”那样,也要接待贵族级别的旅行者;接待这些食客也是必要的。权力的一个重要象征是主人待客之姿态,主人邀请他的客人在餐厅落座、招呼他们吃得酒饱饭足,然后安排他们晚上歇宿。有时候,来访的客人不仅包括过路的旅行者,而且包括那些依附家庭的代表。在主要的基督徒假日——圣诞节、复活节和圣灵降临节——豪华房子的大厅恢复了它原初的功能,即成为行使王权的会堂。在这些节日里,个人完全融入公众之中。每个贵族家庭;不论规模大小,结婚宴会是饮宴的最高潮。新郎的“家人”来到新娘的家里迎接新娘,新娘在自己亲戚的陪送下出门,直至最终进入婚房,穿插其间的,是在半公开的地方享受一场丰盛的婚礼饮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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秩序与混乱(1)
这个复杂且具有相当流动性社会中的权力结构,与修道院的权力结构也极其类似。如同天堂里一样,处于权力顶端的是一个男性,也是一个父亲。然而;他从来不会在没有征询意见的情况下断然行动;给他建议的是其他男性,他们形成一个等级次序,其中年长者地位要高于年轻人。家长代替了上帝的位置:在他的家庭里,似乎生活的一切都取决于他。当然,贵族家庭和修道院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与修道院的修士不同,贵族家庭的成员生活状态并不接近天使。他们并不排斥肉体的欢娱,家庭是不禁欲的。身为一个王朝的领袖阶层,贵族家庭的首领生育繁衍,以延续王朝统序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他需要在贵族家庭之间相互通婚结成联盟,以确保他们的忠诚和子裔昌盛。因为他的主要功能是生殖,所以他需要女人。因此,在权力网络的中心地带就是一对夫妻。女性完全受男性支配;然而,主人的妻子也是他的继承人的母亲(而且,至少在十一世纪,如果她没有生育,她的丈夫就会毫不迟疑的将她逐出宫门)。因此,宫廷的女主人——主人合法的性伙伴和王朝继承人的母亲——分享了她称为主人的那个男人的部分权力;她在权力结构中也占有一定的支配地位。
生殖意味着扩张。直到现,在我们一直把私人生活视为防卫性的,拥集在高墙之后。而实际上,家庭像任何活生生的有机体一样,不断地在成长发展。一切事物,尤其是家长的权威,皆是为了使关系到家族存亡的向外扩张达到最大程度而精心安排的。每个贵族家庭都不断地寻求更多的亲戚,更多的联盟,更多的仆人。阿尔德城堡中心是一个托儿所;女家庭教师照看女主人的孩子,这样,女主人本人就能尽可能快地投入到生育下一个孩子的过程中。一旦孩子长大成人,他们就要被严格地分开:少女要受到严密的监管,以保护她们的贞洁,直到她们走上婚礼队伍,来到未来丈夫的城堡;男孩要到外面闯荡世界,争取他能得到的一切,尤其是要得到配偶。他们回家犹如过客一样,只作短暂的拜访。
家长自己亲生后代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此,在结婚和为人父以后,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进一步吸纳“扈从”——他与之一道用餐的人,扩充自己的家小队伍。这一目标支配了家庭经济。投资已与中世纪时的心态迥然不同。在卧室、储存室和酒窖里不断累积储存物,就是为了满足将来举行宴会之需,在这种饮宴中,家庭财富将被非常慷慨大方地挥霍掉。克吕尼档案册里有一份十二世纪中期的“开支计划”。其目的就是合理分配家庭收入,以应付这些必不可少的慷慨的支出。封建时代大家族的特点并非节俭,而是奢豪慷慨,其目的是为家族吸引更多的联盟者。真正的财富存在于联盟或朋友当中,世俗文学中一遍又一遍地提到这一点。
保护人必须满足家庭成员精神和物质上的需要。精神的需要优先于物质的需要,因此在家庭的诸多“扈从”里,教士的地位最高。不仅小礼拜堂中需要他们的服务,餐厅甚至卧室皆需要他们的服务,因为在那些负责精神满足人们精神需要的人当中,家长是首领。如同修道院一样,父亲也是一位老师。基内的波德文伯爵二世的颂词中将他描述成“文盲”,他虽然收集了大量的书籍,但自己看不懂,他命令仆从将这些书籍从拉丁翻译成他能够明白的语言,再让别人读给他听,他提出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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