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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
室内已经亮起了灯,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声如同一支单调的曲子被黑夜不知疲倦的奏响,扰乱人心。
他的手指动了动,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我:“胤禛!”我握紧他的手,“胤禛……”他的睫毛微动,慢慢睁开了眼。
我扬起唇,眼角却不禁酸涩,“……你总算醒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眸中闪着点点笑意,声音沙哑:“……你来了。”
泪涌了出来,这句听过无数遍的话此时却轻易触动我的心弦,就如同一个人等了另一个人很多年,当那个人忽然出现的时候,一切澎湃激荡的心情奇迹般的趋于平静,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了几个字——“你来了”。
我笑着点头:“我一直在这里。”
他抬手抚上我的面颊,揶揄的笑起来:“有些人不是要跟我思断义绝么?”
我的脸微微发热,道:“你能骗我,我就不能骗你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见他抿唇微笑,我岔开话题道,“饿了吗?”
他点点头。
小太监端了粥来,我扶他靠坐在床头,轻轻喂他吃粥。
“从来没见你这么温柔过。”他一边吃着粥一边笑道,“怎么突然转性了?”
我嗔了他一眼:“嗓子还哑着,就不能少说两句。”
吃完了粥。靠坐了一会儿,他作势便要起床。我忙问:“要出恭吗?”
“不是,还有折子没批完。”
“好了再批不行吗?”
“最近有几件棘手事宜,得赶紧处理完……啊……”他刚要站起,忽然按住腿又坐在了床上,双眉微蹙。
“怎么了!腿怎么了?”我扶住他,伸手摸向他的脚踝,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凉!”
“没事,”他摆摆手,“想是躺久了……你做什么……”
我的手伸进他的里裤中,摸到他的小腿,发现还是一片冰凉, 吸了口气对着屋外道:“快传太医!”
手忽然被握住,他笑着道:“不过是有点酸疼,一会儿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今天不批折子好不好?听话,休息一天吧……”声音却哽噎住,我便要扶他半躺下。
他叹了口气,拗不过我,只好又躺了回去,“你呀你,还是这么爱哭……依你还不成吗?”
太医来诊了脉,检查了一遍,说是受阴寒所致,导致腿部稍有浮肿,开了方子,又说少操劳多调理尤其需要静养,胤禛已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让他跪安了。
“太医说的有理,怎么又不高兴了。”我在床边坐下,看着他道。
“啰啰嗦嗦,甚烦。”
“好好静养几天,等身上大好了再忙国事吧。”
他握了我的手:“养身之道,不关动静,能养则动未有损,不能养则静亦无益。所以说养身莫若养心。”
我替他掖好被子盖住腿,道:“君之巧言善辩,吾今方知。”
他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说的都是这么些年的切身之感。”又拉了拉我道,“你也上来吧。”
我笑着点点头,脱了鞋偎进被子里,轻轻为他按摩双腿,想了想道:“四郎,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他表情怪异的瞅了我一眼:“又是那个鱿鱼的笑话?”
我一愣,“什么鱿鱼?”
“你忘了?就是从前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来你说那个叫冷笑话的。”
我实在想不起来,摇摇头,见他一副微微沮丧的表情,我忙笑着道:“我重给你讲一个吧……孔明和鲁肃坐在草船中,鲁肃问‘孔明先生,这样真的可以借到箭吗?’孔明说‘相信我。’鲁肃说‘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孔明说‘没必要。’过了一会儿,鲁肃说‘可是,你不觉得船里越来越热么?’孔明道‘这么说起来是有一点……有什么不对劲吗?’鲁肃点头‘是啊,我担心敌人射的是火箭。’孔明大惊‘哎!子敬,你会凫水么!我不会!’”
他呵呵的笑出声来,道:“孔明被称为卧龙,焉能不会凫水?历史中情况紧急,孟德未能思及如此也在情理之中。”
我伏进他的怀中,轻声道:“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计划着使用,万不可过早透支。你可知那秋风扫过的五丈原,空寂旷远也容不下武侯一缕英魂。他操劳国事,事必躬亲;南渡泸水,北伐中原。一个人又有多少精力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磨损,更何况‘杖责二十以上者必亲自过问’,所以他才会出师未捷身先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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