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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入些吗?”
他收回视线,双眉一扬,即刻有了决定。“放弃河南商号,叫小王跟著山东知县,看看那家伙老家正确位置在哪。”
“是。”
老葛退了出去,蒋老二凑上前来,后头还跟著好几个人,都想快些一向霍鹰报告寨子里的情况。
几个大汉都年过四十,年纪比霍鹰大得多,但全对这年轻男人信服得五体投地,寨内无论大小事,都由他全权决定。
虽说外头传得绘声绘影,说他们这群山贼有多么嚣张凶狠,但寨子里可没有凶恶之徒。说穿了,过不了日子,不得已才上山来,不然哪个人愿意放著良民不做,来当山贼的?
前几年北方大战,携家带眷上寨子的人有增无减,几百个人要吃要喝要住,全都靠霍鹰在打算。
“寨主,前些日子寨内东边的木墙有些歪晃,再过不久就是雨季了,是不是趁现在把它弄好?”蒋老二说道,他负责检修寨子四周的木墙。
狗仔七也连忙插嘴。“寨主,山沟的排水道,是不是也弄宽点会好些?”
“那可以缓一缓吧?”蒋老二瞪来一眼。
“是你说雨季要来了呀!”狗仔七哼了一声,不服输的瞪回去。
为了工程的先后顺序,两人争得面红耳赤,吼得格外大声。
霍鹰坐在杉木椅上,不动声色,冷眼看著两人,等著争论结束。
原本在屋内到处走动的大公鸡,却在此时来到他跟前,它似是对那横躺在地的女人很感兴趣,顶著红色鸡冠的头,不时左右颤动,然后陡然低头进攻,尖锐的鸡喙瞄准了那张沾满泥巴的小脸——
碍眼的家伙!
黑眼微微一眯,食指弹出一道气劲,直射那艳红鸡冠。
“咯咯咯咯咯——”
公鸡被气劲弹个正著,痛得飞跳起来,咯咯直叫,狼狈的飞窜出去。
咯咯咯咯咯——
什么声音?
弯弯的柳眉轻蹙,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逸出水嫩红唇。她缓缓认出,那逐渐远去的噪音,是公鸡的哀啼。
天亮了?
她试著要睁开眼,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吓得她立刻放弃,双眼闭得更紧,等著晕眩感能消失。
老天!她的身子好疼,四肢百骸酸疼不已,像是有千万斤那么沈重。
远处传来猫叫狗吠,声音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她甚至听到,身旁传来男人们的谈话声,有一个低沈的声音,离得她好近。
“先派人去把东墙重新打桩,弄好之后,再一起去拓宽山沟的排水道。”
“可是,寨主——”两名大汉异口同声。
“我说了算。”那声音冷冷的打断他们。
她因为那冷酷的声音而打了个冷颤,然后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变得又冰又湿,此刻全贴在肌肤上,不舒服极了。
好冷!
她在黑暗中想著,费尽力气挪动双手,紧紧环抱住自己。一阵风又袭来,吹过冰冷的衣裳,引发阵阵寒意,她忍不住瑟缩。
头顶上方的谈论仍在继续。
“寨主,引水到菜园子的水车有些问题,江大妈想让人去挽纱城请人来修。”
提起挽纱城,簌朗的眉皱了起来,握著杯子的大手紧了几分。
“寨里没人会吗?”霍鹰沈声问道。
挽纱城离这儿只有几十里路,邻近挽纱江,出产丝绸织料,生意遍及大江南北,是南方最富庶的一座城。早些年,当山寨里还是他父亲作主时,也曾抢过挽纱城的商队。
“做木工的林三说他不大懂那水车的原理。”
“那就让人下山去掳个会的人回来,蒙上那人的眼,事成后再放他下山。”他放下杯子,看著属下们,另外补上一句。“进城的时候注意些,挽纱城来了个新城主,不要随便惹——”
“哈——哈——哈啾!”
脚边突如其来的一个大喷嚏,掩去了他最后一个字。
众人闻声一呆,纷纷朝声源望去,只见那原本趴躺在地上的女子,此刻早已蜷缩得像只小毛虫,双手环抱著自己 ,还喷嚏连连。
他低头,眉头皱了起来。
“唉呀,原来没死啊?!”蒋老二瞪大了眼,回神叫道。
她皱著小脸,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喷嚏,但是寒意仍在,她不断颤抖,上下两排牙齿喀啦喀啦的直打架。
不过,用力打了几个喷嚏后,晕眩感慢慢消失,她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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