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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占有龙气的良田毕竟是不能放在名面上的事情,除非楚王决定反了,否则他肯定要在冷月澜面前表现忠君之心,献上有龙气的良田便是首要之事。
萧段叮嘱道:“虽然我认为楚王现在不会反,但你还是小心些。”
冷月澜低声安抚道:“放心,我有分寸。”
萧段因为睡了一日,现在不觉得困,冷月澜便把他扶到窗前坐下,沏了一壶茶,与他对桌共饮。窗外明月皎洁,桌上茶香馥郁,眼前笑颜醉人,这美好的情景让萧段有片刻恍惚,甚至不敢出言惊拢,怕一碰即碎,就如十一年前那鲜衣怒马、父慈子孝的美满生活,终成镜中水月。
而冷月澜,是他即使梦醒仍然不肯放手的人。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紧握冷月澜的手,当那温热的触感传到掌心时,他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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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王接到冷月澜的拜贴之后,这名冷傲霸气的亲王终于乱了阵脚,他连忙召帐下的谋臣商量对策,最后可悲地发现,除了献上良田别无他途。
忐忑不安地等到下午,终于等到这名北辰第一美男子的光临。当冷月澜踏入堂屋时,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让满室珠翠都失了颜色。
冷月澜身穿赤色窄袖金织蟠龙袍,头戴翼善冠,腰间的玉带与两肩的金织蟠龙相辉映,龙姿凤表,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楚王虽然同样身穿金织蟠龙袍,但却相形失色。他连忙起身相迎,笑道:“熙王大驾光临,让寒舍逢荜生辉,快请坐。”
“楚王,请!”冷月澜露出一抹淡笑,俐落地入座,待上茶点的侍女退下之后,这才说道:“陛下听闻夕柳河年年决堤,使黎庶流离失所,宵旰俱忧,特命本王前来监督安陈的治水工程。”
说罢,冷月澜眉宇一扬,唇边的笑意更浓:“本王与楚王已多年未见,心中十分想念,今日特来拜会。”
楚王虽然心中忐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一张略显松驰的脸上露出爽朗的笑容:“能得熙王挂念,是本王的荣幸。本王今晚在后院设宴为熙王洗尘,你我痛饮一场,不醉无归,如何?”
冷月澜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一口,说道:“多谢楚王的盛情,但陛下怕本王饮酒误事,在离京之前已与本王约法三章,此行不可饮酒。”
楚王听罢,心中怏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说道:“本王还为熙王准备了几坛美酒,看来熙王无福消受了。”
冷月澜抬眸望向楚王,说道:“本王酒量太浅,纵有再多美酒亦枉然。”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愉快,但彼此心知肚明这愉快里有几分真。
待冷月澜放下茶杯时,忽然轻声叹息:“这安陈府的管治也太不像话了,本王昨夜拜访安陈按察使萧段,竟遇上客栈失火,而且还出现了盗贼。幸好本王与萧段合力把盗贼击杀了,否则不知要殃及多少无辜性命。”
楚王听罢心中一跳,立刻应和道:“竟有此事?看来这安陈的盗贼得治治了。”
冷月澜只是略略提一下,并无意在盗贼的话题上纠缠,他假意喝一口茶,便又转了话题:“听萧段说,楚王毅然献出恒河两岸的良田用于修渠,想不到楚王竟如此深明大义,实在让本王佩服。”
楚王纵然心中有怒意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脸上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治水乃利国利民的大事,本王自当尽力相助。”
冷月澜展颜一笑,说道:“陛下在宫中常常提起楚王,说楚王乃国之栋梁,楚王今日之举确如陛下所言。”
楚王抚须笑道:“熙王谬赞了,本王不过尽了本分罢了。”
该说的话都说了,冷月澜不愿多留,于是放下茶杯,优雅地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告辞!”
楚王暗松一口气,立刻起身相送,直至冷月澜的身影消失在前院,他才冷下脸,一掌拍向几案,恨声道:“冷月澜,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直至心中的怒意渐渐平复下来,楚王才唤出躲在厢房内偷听的谋士朱睿,命令道:“你去告诉白天择,就说本王答应和他合作。明日卯时,本王在香山的十里亭等他。”
待朱睿退下之后,楚王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道:“冷月澜,本王就让你再逍遥片刻,待本王功成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楚王一甩衣袖,愤愤地离开堂屋。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