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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对彼此心怀怨怼,一边伤痛着一边把更多的伤痛施加给对方,明明当年说好谁都不后悔。
谁对谁错,谁比谁残忍,谁是人谁是鬼,这些其实早就不重要了,他们都踏进了生门,只不过“活着”的方式不一样。
郑东说的对,他们两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有人把他架了起来,走了两步,那人大概觉得不太方便,又把他给背了起来。
闻着那人后颈淡淡的烟味,夏未来吃吃笑起来:“小陶睿?……你小子……嗝……居然来了?你哪来的钱……嗝……出份子?”
“我不缺钱。”
“哦……嗝……小陶野呢?”
“复习,考试。”
“哦……小睿睿啊……我口渴……”
“嗯。”
“小睿睿啊……慢点走……我晕……”
“嗯。”
“小睿睿啊……”
“嗯。”
陶睿带夏未来打车,结果司机师傅看他醉成那样,怕他吐脏了车子,不肯再带他们,陶睿看路程也没有多远,就背着夏未来一路走回去。
其实他今天过来不是为了喝喜酒,他是来找人的,郑东请的人里也连带了开发区的几个青年企业家,他要找他们谈合作的事,没想到撞见夏未来跟那个什么苏宇吵架。整场饭局夏未来一直心不在焉,没有跟任何人寒暄,只顾着一个人在那喝酒,直到醉死过去,他看着,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翻搅炙烤,一阵疼,一阵燥。
此时他们缓行在深夜的巷道中,夏未来的头发和睫毛撩拨着他的后颈,吐息里掺着的葡萄酒香熏着耳廓,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偏头就是那人微启的唇,他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亲吻上去。
濡湿的触感让他禁不住想更深入。把他从背后揽到身前,舌尖挑开那人的防备,从齿列上扫过,寻找他沉睡的舌头纠缠。
“唔……”夏未来有些喘不过气,躲又躲不开,只能出声以示抗议。殊不知这声抗议被他含糊不清的语调染上了淫|靡。
陶睿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强迫自己放开他,在他的唇上舔了舔,意犹未尽地舔去多余的水渍,然后转过身又把他背起来,继续往回走。
“小睿睿啊……”
“嗯。”
“哎……”长长的叹息,消弭于黑夜。
夏未来从床上爬起来,环视四周,发现这是他自己的房间。宿醉的头痛感仍在,他敲了敲脑袋,哼哼两声,洗漱去了。
客厅里飘着咖啡的香味,夏未来的精神清醒了很多:“陶睿,谢谢啊。”
“嗯。”
本来也没指望得到多少回应,夏未来抬脚接着往洗手间走,忽然听见陶睿说:“可以回来住了,不会吵到你了。”
夏未来算了算,原来已经两个星期过去了,笑道:“好哇。”
稍微吃了点东西,夏未来去了华庭。项越不在家,他前两天就去了公司总部,似乎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他连着两天都忙得不见人影,直接住在了公司那里的宾馆,所以连郑东的婚礼也没去成。
夏未来收拾着东西,收拾好了忽然又不大想立刻回去。他昨天晚上没有醉得不省人事,陶睿那个吻差点把他整晕了,他当然铭记于心,他现在总算明白什么是前狼后虎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他那边的房租还交着,不住多浪费,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的地盘。
踌躇了一会儿,夏未来感叹自己真是衰,想着在这儿等等吧,项越回来的话,也好跟他告个别,或者煮碗方便面给他作为酬谢?
打开笔记本电脑消磨时间,又拿了包瓜子磕着玩,等了几个小时,夏未来收到项越的短信:在干嘛呢?
夏未来:嗑瓜子玩电脑呢。
项少爷:这么悠闲?
夏未来:人要学会劳逸结合嘛。
项少爷:“劳”在哪里?
夏未来:嗑瓜子啊。
项少爷:……未来,我快忙完了,明天回来。
夏未来:哦好。对了跟你说个事,那两个小子终于不闹腾了,我晚上就搬回去。
项少爷:今晚就走?
夏未来:嗯。拜拜。
既然没法当面告别了,夏未来果断卷铺盖走人。
项越丢下手上所有的事赶回家的时候,书房里已经空了。软榻被收好塞进了储物间,拖鞋被晒好后放进鞋柜,连牙刷也被带走了——真的走得干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