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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置喙。我的小世子会有，但是不会是璎珞腹中的孩子。”

杨磊身边的璎珞忽然停住呜咽，带着哭音道：“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璎珞的孩子不配做小世子，好，那让璎珞生下他，将他养大成人不好么？毕竟……毕竟这可是爷的骨血……”

她说这话是以退为进，凌晨时分在曦园想用的苦肉计完全没有奏效，好不容易哄得正主儿出来，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拉下脸朝那个病秧子求求情，却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忽然什么话都再也难以说出口，仿佛什么邪恶的咒法，竟生生掐去了她言语的能力，她大惊失色，却已失去最好机会，被带离那个地方。

若非今日父王到这里，她只怕最后一个机会都不会有，邹王爷的冷酷，令她心惊绝望的同时，也只能孤掷一注，再也难以顾及其他。

杨轩不说话，放下茶盏，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你这么想养，也可以。”杨轩声音柔和，“那么，只要离开这个邹王府，本王不会再干涉你任何事情。但是，”他眼神越发冷漠，“只要你还在这个邹王府内院住一天，你就不要想其他不该想的事情。本王言尽于此。”

他站起身来，拱手道：“九叔叔，抱歉，今天可能让您不愉快了。招待不周，希望您不要介意。”

眼看话题陷入僵局，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还在垂泪的少女，杨磊顺着台阶走了下去：“哪里。这是五郎你的家事，是做叔叔的考虑不周了，今天也有些劳累，这就去休息。”

杨轩颔首，杨磊摸了摸嫣儿的头顶，微笑道：“九叔公走了，小嫣儿，明天见啊。”

显然对这个九叔公颇有好感，嫣儿挥挥小手，看着自己父王将他送出去，忽然拉住母亲的裙角，脆生生地问：“娘，那个璎珞阿姨肚子里有小宝宝啦？”

“是啊。”高慧琴郁郁地勾起嘴角，那是个十分寂寥的笑意，“嫣儿，你喜不喜欢有个小妹妹或是小弟弟？”

嫣儿年纪虽幼，但也有六岁，再加上天性精灵聪慧，因而又问道：“娘，可是父王不让阿姨生下小弟弟啊？为什么呢？”

“小孩子，问那么多。”高慧琴不愿回答，只摸摸她的头发，“你怎么知道会是小弟弟？”

“因为嫣儿想要一个弟弟。”小姑娘天真地道：“为什么父王不要阿姨的小孩儿？”

“他岂止不要阿姨的小孩儿……”高慧琴低低笑了起来，母亲沉郁的脸色，嫣儿一时也不敢再问什么，只是小小心灵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高慧琴摸着嫣儿的脸颊，忽然将她抱起，慢慢走回自己所住的湘竹院，一边走着，一边轻声道：“嫣儿……我只有你了，你可不要抛下娘，啊。”

回到这里，见到那人的次数却比之在元洛的时候更是稀少。如果不是沾了宁王的光，她们母女俩还要多久才能再见他一次呢？

还听得见璎珞断断续续的哭声随着宁王的劝慰声一同远去，高慧琴望着来时的方向，终于还是走了出去。

璎珞年纪还小，也不过是16岁的少女。她尚有父亲可以哭诉心中满腹委屈辛酸，尚有撒泼耍赖不顾形象的资格，尚有放肆宣泄情怀任意行事的时候，可是她，自从进了这个邹王府，便渐渐失去了在人前恣意欢笑哭泣的资格和条件，走得越远，来时的路便越发模糊。

她怔怔看着那个深深爱慕着的男子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一如既往地从不回头。

搂着怀中乖巧的女儿，软软的小手在她脸上爬动，童音呖呖响起：“娘，你不要哭。”

不言不语抱着女儿走在小径上，高慧琴却见到一队夜间巡视的骑士从她身边经过，夜色黝黑，那些人倒是认出她来，手上剑柄叩击马鞍朝她请安。高慧琴知道，执行军务的时候这些黑骑卫最是冷酷，不下马并非有意蔑视她。换做其他内院那些主子，根本连瞥都懒得瞥一眼，更不要说当面行礼了。

其中一骑却勒住缰绳，一个低沉而略显沙哑的男音道：“你们先去，我后面便到。”

那马匹得儿得儿来到她眼前，高慧琴浑身僵硬，她自然听得出那是谁的声音。

那人利落地翻身下马，摘下头盔，露出一双野性十足的紫色眼眸。月光熹微，只映出那半张俊美得带些妖气的轮廓，嫣儿缩在母亲怀中，睁着有些迷惑的眼睛看他。

“夏……夏将军。”在宁王面前都没有失仪的女子也许是还没收拾好激荡的情绪，一时竟有点失态地结巴起来，片刻才恢复那标志性的优雅婉约，将怀中女儿放下地，牵着那只小手，声音柔和有礼：“将军事务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