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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谭少怎麽样?&rdo;副官关心地问了一句。&ldo;又瘦了。&rdo;范宗明拿著剩下的最後一根已经皱成了泛黄的烟,点上了火,抽了第一口之後,深深地吸了口气。力量,似乎又回来了一点了。小兔崽子已经不太愿意喊痛了,不像以前,小鸡啄下手见著了范宗明都会哭得惊天动地,如今一病了要麽忍著,要麽就是不见。好像喊一声痛,都是对范宗明示弱了。因为范宗明以前不稀罕了,所以他就现在全不给了,不管痛得有多利害,他自己解决。他不肯原谅自己,范宗明没有办法,只好让谭少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这是他该得的,他无可抱怨。其实这麽多年过去,发生了这麽多事,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的,范宗明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愿意死纠住过往不放过自己。可是,那些改变还是让他感到无力,他是可以支手撑天的强硬派,但对上谭少,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跟无数次的一如既往般他都无法不去示弱。那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啊,除了没生他之外,他的人生全是自己托付起的……叫他如何不去在意?他爱护他都爱护成习惯了,没法去苛责他太多。&ldo;哥。&rdo;谭少醒来见著他就躲,喝完药吃完饭就想走。&ldo;刚回来就歇著。&rdo;范宗明忍住想抽根烟的欲望,站在不远处看著他,他没法上前去抱他,小兔崽子全身上下全是排斥他的气味。&ldo;我有事呢……&rdo;小兔崽子笑著说著,嘴角的不耐烦暗隐在不知名的深处。范宗明把那伤人的残忍当作视若无睹,说:&ldo;有事也休息一天……&rdo;才睡一会,他不会放他出去。小兔崽子看他一眼,转了身就离开了,只是进门时把卧室的门给关了。谭少从来不这样的。他们卧室的门只要范宗明不在里面,都是打开著等他回来的。可现在,谭恋知已经学会了关门。范宗明上午去了国防部总部,在观察室跟各国无声硝战到了下午两点多还是回到了家里。他进门时,里面的人迅速抬起了头看了一眼,随即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给关了上,可能回来得过早,心理没作好准备一时之间可能笑不出来,发了点小愣,等再笑也来不及了,干脆沈默不语了起来。范宗明走过去抱著他,没有在意他的冷漠,小孩从小到大就这样,有时生气就不理他,不过从来没有哪次跟现在这样,他的冷漠里带著浓重的生疏。就像他们从来没有以前那样生死相依过一样。为此,范宗明总是任由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麻痛,只有这样,或许小孩儿会平气点。只要他高兴,自己什麽都无所谓了,多受些罪也应该。&ldo;你怎麽就回来了?&rdo;谭少有些不大高兴,但也没无理取闹,&ldo;你别管我,我知道照顾自己,诶,你才新上任,别老担心我,我病好得差不多了。&rdo;上次因为跟谭恋知谈判,而最终还是军方赢了,在一年後得到了谭少承诺的五次的出货,价值五十亿美元。这全是范宗明的功勋。范宗明知道,他的孩子在病床上手术时有多痛恨自己,由此还宁愿不愿意看到他,就算死也不愿意死在自己面前,借机惩罚他……可是,最後,等到时间过去一段,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到自己身边。这其中的种种纠缠反复范宗明不是不知道,可是,很多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大局,选择让时间更残忍地教会他的孩子更多的东西。於是,回来後的谭少选择了忽视自己,疏离自己……他只好受著。&ldo;嗯。&rdo;范宗明淡应了声,一手揽著他头,一手摸著谭少平坦的小腹,怀中的人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只是却比以前瘦,瘦得太多,以至於连琐骨与背後的琵琶骨都像只裹了一层薄皮的双翼,只欲微微一刺激就欲冲破皮肤而出,孱弱得厉害。&ldo;七哥……&rdo;谭少这时笑了笑,&ldo;你松下手,我拿下电话。&rdo;他说著,技巧性地动了动,从范宗明怀里溜了出去,连鞋也没穿,从桌子上拿了手机朝范宗明摇了摇,说:&ldo;我去隔壁打个电话,你忙你的……别老逮我,我既然回来了一时半会也不想跑。&rdo;说著,他半眨了下眼,很是轻快地拉开了旁边书房的门,一进了去,然後就是关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