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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她的灵魂仿佛不由控制的断线风筝,随处飘摇,望得见她的身姿,但始终抓不住。
疲惫之时,风晔会削个苹果,极其认真,或者是怕削破手指,毕竟她是大小姐出身;或者是趁此刻让喉咙歇息片刻。最终,苹果全是风晔消灭掉,凌泣还是一动不动,出神地望着窗外。
时不时,风晔会用棉签蘸着水,涂在凌泣干燥的嘴唇上。凌泣的表情会瞬间一顿,可是目光依然纹丝不动地涣散地盯着别处。气氛变得死寂。风晔明明看到凌泣就好端端躺在那里,但却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又仿佛从未苏醒。风晔惶恐不安,暗暗给从子衿短信汇报情况。
有生以来,第一次,凌泣安静地看着从艳阳高照到夕阳西坠,观察着太阳如何改变整个城市的节奏和色彩。母亲留下的梅花表,在她的枕边精密地度量着时间。宇宙间,唯独遗下太阳与她相伴相吊,身外的一切都滞留在另外一个空间里,若即若离,零零落落。
从子衿回到凌泣身边的时候,凌泣是意识到的,在花香四溢的味道里,她远远便闻出他的靠近。那时,夕阳的余晖还在和大地做生死别离的吻别。
“她整天都没有说话,滴水未进,只是看着窗外。”风晔低声地报告,忧心不已。
从子衿站在正对着病床的客厅沙发旁,久久不语。
“有时伤心过度会导致情绪低落,处于自我封闭状态,再观察看看吧。”刚刚下了手术台的小麦也赶过来。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消极,挺可怕的。”风晔说,“要不明天请程伟来一趟?他不是也学心理学吗?”
“不用。”从子衿拒绝,唯有心无挂念的人才会心如死灰,一心消极,他明白凌泣对家人的感情,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从子衿相信凌泣会醒过来,真正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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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月初升,万簌俱寂接管这个世界时,只剩下从子衿寸步不离地陪着凌泣。凌泣发现脑海里陷入许多念头的纠结之中。
凌泣的手慢慢移到小腹的位置,那里默默孕育过一个小生命,她甚至还没来得及让他(她)感受过身为母亲的呵护温度,已经不辞而别。她的孩子最终停留的地方居然是混着真皮味道的殷红血泊,凌泣在那一刻才领悟到她(他)的真实存在。或许为了惩罚她的后知后觉,因此才留给她毕生难忘的痛苦领悟。她的孩子在怪罪她的疏忽大意。
凌泣曾经信誓旦旦地跟从子衿赌咒,她不允许她的孩子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出生,她必须在正常父母关爱下成长。现在这个情况的确毫无预备。原来如此,一定是她那懂事的孩子听到妈妈的心声,就不声不响地离去,她(他)不愿拖累她的母亲,遂了母亲的心愿。那汹涌而出的鲜血,就是孩子的啜泣,仿佛在怪罪在泣诉。是她潜意识里是反对孩子不合时宜的到来,她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母亲。凌泣知道这是她的报应。
然后,这句话反复不断地停留在凌泣的脑子里。还有一个人说过,就是当天火灾中被烧伤的女客户,她大声呵斥,你们这些无良的开发商,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对了,还有一人,那位纵火讨薪的农民工,他也在大喊,你会得到报应的!他的责骂惊天地泣鬼神!上天如此有求必应,报应来得如此迅速且措手不及。
她可怜的未知孩子成了替罪羊。多么惨痛的代价!
这些可怕的念头一刻不停地在凌泣的脑海里纠缠不清。
白昼黑夜,凌泣唯剩下与自己的思想作斗争。她不吃不睡,眼神呆滞却专注。从子衿试图给她喂粥,凌泣才吞下不到两秒便倾倒而出,似乎身体本身产生的抗体,顽强抵制一切入侵物。
“我们已经在点滴里面加了营养液,另外晚上会加点镇定剂让她安神。”小麦解释。
衣不解带的从子衿一脸疲倦。
小麦宽慰,“不必担心,凌子从小福大命大,好人会有好报。凌子一直懂得照顾自己,知道自己血型稀缺从不干危险动作,知道身体不适马上修养身心。就连这次也是,知道大事不妙,预先给我电话准备血袋。所以她现在只是在休息。”
这话听似在自我安慰。凌泣的样子,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心如死灰,无求生欲望。
“她起死回生的光荣事迹数不胜数。真的。她母亲是在怀她七个月时去世的,她一出生就在保温箱里呆了三个多月。我妈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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