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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我真的会忍不住拿走你的脑壳材料。”莫迁程悠然自得地说,“其实我就知道,霍森一定不会用你的,你还是认命吧,我可是已经尽了全力,你演不了电影我也没办法。”
罗兰表情愈加冰冷,她坐在最后排,姿态优雅庄重,眼睛清澈如水,始终微抬下巴、紧抿嘴唇,再没说一句话。
她不信命运,如果是命定,她又怎么会死里逃生,又如何能得到这个电影角色。
回到别墅时,罗兰对自己说:“我注定会死,但不是现在。”
“你要练习就在客厅,我不怕被打扰。”莫迁程边上楼梯边说。
他白天睡足了,现在也有精神头了。他计划好做顿丰盛的晚餐,慰劳自己的胃,同时庆祝马上就要得到珍贵的材料,修好时光机,以后的事则用不着计划,7岁时他就想好了,先回到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起码要在威尼斯住上两年……
“我要借你的后花园用一用。”罗兰说。
罗兰的话打断了莫迁程美丽的畅想,他问:“后花园,你又想做什么?”
“客厅没法练习——”
“噢,用吧,不要踩到我辛苦种植的紫罗兰了。”莫迁程大方地说,笑得一脸灿烂。
莫迁程看着罗兰走出去的背影,目光已然穿过她柔顺的长发,透视到里层的珍贵材料。
随后,他先去洗了个澡,穿上清爽的棉质衬衫,然后一路哼着歌回到卧室。楼下花园中传来罗兰读台词的声音,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向下看。
罗兰停下来,抬头看莫迁程。
“我影响到你了吗?”罗兰问。
“没有,你继续。”
莫迁程站在窗边,泰然地看身着白色短衫的罗兰,她还真的有点古典美人的气质,尤其此刻,她置身在夕阳下的花园中,这场景不禁让他回忆起初次见到罗兰时。
莫迁程看了一会儿,竟生出点遗憾来,不过却也是稍纵即逝。他该是时候做些准备了,或许明天就能拿到梦寐以求的珍贵材料。
罗兰找到初始站位,从一个点走到另一个点,反复不断地练习。她知道,经过几百次的练习,她的表演仍旧没有任何变化。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她再也看不清周遭物事。凉风袭来,小雨淅淅沥沥落下,不多时,小雨变作大雨,慷慨地冲刷着地面上的一切,包括淡然盛开的紫罗兰花儿,与沮丧却仍旧坚韧的机器。
罗兰坚持在雨中一遍遍走位,一遍遍说出对白,没有人声回应,只有雨声喧嚣。
这时,后花园亮起来,灯光从莫迁程的房间照射出来,接着,敞开的窗口传出舒缓动听的吉他演奏声。
罗兰站定了,抬头看声音和光的源头。音乐愈发清晰明快,而雨则渐渐停了,似乎是音乐和光亮抚平了雨水焦躁情绪,它静下来,与天上的一轮明月达成默契,一同聆听音符与光营造的梦境。
这梦既惬意温暖,又拨动心弦。罗兰沉浸其中,她似乎看得到音符化作美妙绝伦的幻境,花儿瓣上坠着晶莹的水珠,水珠滑落,花儿瓣微微抖动;蝉苏醒了,加入幻境中来,用尽力量鸣叫,点缀流动的音符。
触不到也嗅不到,梦境的缔造者是无形的,却可以感觉得到。罗兰觉得身体里似乎有颗心脏跳动,一会儿如清凉的泉,一会儿如汹涌的激流。
莫迁程抱着吉他出现在阳台上时,音乐停了。
“你怎么不练了?”莫迁程问,他双臂撑着围栏,望着罗兰。
罗兰呼吸雨后的泥土与青草味道,伸手拨开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你怎么不弹了?真好听。”她说,声音隐隐激动。
“上来吧,你的脸都肿了,就像颗剥开的圆荔枝。”莫迁程取笑道。
“我还想听,你再弹个别的行吗?”
“我宁可对牛谈,因为我弹曲子你没有感受的。”
“谁说我感受不到,我感受到泉水的冰凉,还有激荡的洪流,就像我也有了颗心一样。”
“剧本里说的?还是故事里的?你的故事书呢,背个故事给我听。”莫迁程饶有兴味地瞧着罗兰说。
“都不是,我确实感受到了,我觉得我喜欢音乐。”
莫迁程摇头笑了,说:“机器人,你接着练习吧。”
莫迁程走回了房间,罗兰失望地看了他的房间好一会儿。接着,她借着朦胧的灯光找到准确的站位,可下一刻,她又认为可以不用站在这里,再后退一点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对了,这又有什么问题呢?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