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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了。谁知事情还有一个下下的结果,万一真是如此,就算自己抵挡得了,践石他能受吗?
“好了,这些个问题,你都不必现在回答。回去以后同您的先生商量一下,再答复我们不迟。但只能同您的丈夫商量,不要再告知他人。”老人结束了自己的话。
“还要保密?”卜绣文轻声重复。
“是的。要保密。如果成功了,这将是医学上的一个创造。如果失败了,我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钟先生威严地说。
卜绣文的脑子停止了转动。下意识地想,不知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长了耳朵没有?是否听到了这场决定命运的谈话?是否会带着憎恶和恐惧之心出生,以先天的智慧,感知到等待她的是一份精心绘制的残酷与苦难的清单?她虚弱地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好像一个跋涉了很久的人,在以为到家的时候,又看到了一座险恶的大山。
“好了。我们就谈到这里吧。很希望我们能继续合作。还有一个很具体的问题,我的学生魏晓日先生,会再同你商量的。在我看来,那不是一个问题。但我们却必须解决它。当然,如果那个问题不解决,什么都无法继续下去了。”老头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就独自走了出去。
偌大的贵宾室里就剩下了魏晓日和卜绣文两个人。两人同时想:这就是医学的珠穆朗玛。他的冷,他的不可一世,他的傲慢和天真,都一览无余。
空气显得很沉闷。
“其实这些话,你可以直接同我说啊。”卜绣文低声说。
这种低低的耳语般的声音,深刻地表明了她对魏晓日的亲切。刚才这段时间,对魏晓日来说,很不轻松。他了解先生,知道先生会把这一场谈话,进行得丝丝入和。他知道会留下这样一份生命契约,这也是先生此次亲自出马的关键所在。但先生的出手,仍比他的预计要冷峻得多。一个孕妇,呕吐不止,当一般的女人缠着丈夫撒娇的时候,她还要面临这样艰难的选择。
他有意拉开距离,说:“是的,我可以同你说。但先生非常看重血玲珑的方案,所以他要亲自同你说。学生是挡不住老师的。而且这些问题,果真的十分紧要,先生想知道你们的确切想法。人命不是儿戏。”还有一句话,他无法和盘端出。在某些关键问题上,他同先生的看法并不完全一致。他不能代表先生,先生也不能代表他。
卜绣文说:“我懂了。需要我负全部的责任。我不怕。不必和我的丈夫商量,我就可以回答刚才的问题了。这件事,我不会同任何人说的,请你和钟先生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就闭门谢客,找一个稳妥的理由,也不再工作。使所有的朋友都不知道我怀孕这件事。生下孩子,我就交于你们,生死都不再过问。只求你们医好我的早早。至于那个孩子,就当它不是一个人,只是一瓶药好了。就算这一切都空费了心血气力,我也无怨无悔。古人讲,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假若上天真要收了我的早早去,我费了这番心血仍不能挽回她的性命,这孩子也怨不得我把她带到这世上一回了!”
卜绣文说得锥心泣血,但魏晓日不为所动,淡然说:“你的想法,正是先生所要求的。只是你最好再同夏先生商量一下。”
“不。不必了。夏先生和我的意见是一致的。”卜绣文很有把握地说。
“但是,我们下面要谈到的这件事,您一定要同夏先生商量……”魏晓日皱着眉头说。
“什么事?”卜绣文诧异。
“这个……”魏晓日仔细地斟酌着词句,怕吓坏了眼前疲惫已极的女人。他不敢说,但他必须说。他不愿说,但他只有说。他想说得尽量婉转一点,但怎样婉转对事实真相都毫无补益。他憋了这么半天,用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点到为止的说法。他不断推迟着说出这句话的时间,希望能有什么变化,使得这句话不必说出,就瞒天过海而去。
但是,时至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宣告无效,只有图穷匕首见。背水一战吧,该发生的都要发生。说了,就单纯了。
“这个……你所怀孕的胚胎的基因系统化验出来了,一个女婴。但是,她和夏早早的基因系统显示极大的差异……”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怀的这个孩子的骨髓同早早的不一样,不能用……所以我还得另怀一次孕……是这样的吗?”卜绣文惊恐地回答道。
“从理论上讲是这样的……”魏晓日语焉不详。
“噢,不要紧的。”卜绣文显示出令人敬重的大将风度。
“魏医生不必担忧,我早已想到这种可能了。我不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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