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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凌叶目光一滞,两行清泪顺着她秀丽的脸颊滑落下来,“父王……”
她记得,那还是自己七岁的时候,边疆的将领进贡了两匹珍贵的幼龄塞北宝马,她第二日就吵着要骑,结果那天早上露水重,幼马脚步也不稳,没走两步就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了。其实由于她人小体轻,又随国师添朝袭学过功夫,因此伤得并不重,不过脚上擦破了点皮,说疼也不疼,而她仗着父王疼她,非要皱着鼻子大哭,哭到后来父王免了她一个月的课业,让她偷偷高兴了许久。
那些年,是她这倥偬颠簸的一生中,最单纯、也最珍贵的回忆。她记得那些年里,她牵着父亲的手,在天华殿的回廊上奔跑嬉戏着,身后是年幼的弟弟,在母妃怀中喃喃学语,一家四口,在欲雪的傍晚,坐在凤宣殿的正殿里,喝着暖暖的香醇。
原来,当人老去的时候,新的事情记不住,而过往沉淀的记忆,却会越发清晰地在脑海中一遍遍重现。
此刻的禁凌宏德仿佛孩子似的,固执地守着心中那一段最美好的记忆。
禁凌叶好久才止住了眼泪,倾□去,轻轻抱住父王的肩膀,哽咽道:“父王,是叶儿不好,当初只想着阿雪一个人入质帝都会受人欺凌,却没有顾及到父王会不会孤独……我真的想不到,如今会变成这番模样……十多年了,阿雪终于长大了,父王却老了……”
“叶儿……”年老的君王不知有否听进去女儿的请罪,只是呢喃着女儿的乳名,老眼中却有泪珠蜿蜒流淌,一滴滴浸湿了身下破旧的床褥。
禁凌叶抬袖为父王拭干了浊泪,自己目中泪滴却潸潸落下,“叶儿……叶儿不孝,此次是来向您辞行的。”她的声音顿了顿,“阿雪或许恨着您,但是叶儿不恨……我知道父王向来疼我,所以……所以请原谅女儿这最后一次的不孝吧——离开北靖国的这么多年来,我没有任性过一次,但是……这一次,我不得不任性,因为……因为我怕我这次不去找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此刻,禁凌宏德的神智虽然已有些痴癫,但也听出禁凌叶要走的意思。他抬起浑浊的双眼,愣愣地问道:“乖女儿,你刚刚说……你要去哪儿?”
禁凌叶擦了擦眼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笑容:“女儿说,女儿这就要去找寻自己的幸福了,不论结局如何,父王……都请您、不要为我难过。”
禁凌宏德听到“幸福”二字,垂暮的脸上皱纹绽开,露出了一个深远的笑容,“那很好……很好。”
禁凌叶帮他理了理鬓边的华发,黯然道:“这里现在连个下人也没有,父王一个人也未免太冷清了些。我会尽量说服阿雪,求他把您接回宫去,颐养天年。他虽然变成了现在这样,却终究……我知道,他不是个真正冷心无情之人。”
禁凌宏德恍恍惚惚地点着头,不知听懂了女儿的话没有,脸上笑容宛若孩童。
禁凌叶跪□,恭恭敬敬地伏首叩拜了三下,轻声道:“父王,叶儿这就……别了。”
言毕缓缓起身,最后深深凝望了禁凌宏德一眼,便即推门离去。
无人看见,这位北靖国唯一的公主随风洒落的泪珠;也无人看见,在她身后那间空洞而简陋的屋子里,那位北靖国老国主唇边滑落的、一声悠远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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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禁凌叶一身青衣,乘着爱马紫电骝,飞步奔出了天虞城。而被阴云笼罩的天幕下、高耸的城楼之上,一身红袍的少年君王披着一袭雪一般洁白的披风,遥遥凝望着她渐去渐远的身影,眸子里神色飘忽。
终于……要去找他了吗?我的姐姐。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如此义无反顾——一如,当年待我一般。
我终究未答应你最后的请求——将父王接回宫中、颐养天年,只望你莫要怨我恨我。如今的我,就如从前的你一般,同样是……身不由己……
只是,从今日起,你终于自由了——我亲爱的姐姐,安心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和幸福吧……
封大哥是个好人,必会好好珍惜你。即便……自此你我姐弟二人将天人永隔,你永远是我在这个世间上最敬、最爱、最思念的亲人。
你,依然有为之奋不顾身的理由。而我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送别禁凌叶离开后,新任的北靖国国君摈退了随从,独自缓缓步下城楼,返回王宫。
漠然经过一路上对他叩首问安的侍卫及宫人,他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