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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罪孽的人,所以我第一次害死的人是我的孩子,所以这一次我又害死了我的老爹……”
“嘘——”夕拾的食指抵上萤火的唇瓣,轻摇头道:“燕儿需要休息,不要多言。”
盖在身上的皮裘略微动了动,一只颤抖的手从皮裘里耷拉出来,然后缓缓抬起覆上那根抵住唇瓣的手指,把那根手指死死地握在手心里,“我真怕有一天,我也会害死你。”
“不会的。”
握紧那根像救命稻草的手,凄然道:“我真的怕了,真的怕了……”
食指微缩,展开其余手指,把萤火颤抖冰凉的手收拢在掌心,“不要怕。”散去尘雾的眸子深情地凝着那双惶恐不安的眸子,一个轻吻落于额间,“即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心甘情愿。”
才止住的泪,似乎又有汹涌起来的趋势。
一夜冗长的梦,她哭的太久,哭的太多。
在他面前,即使逞强,她也想微笑,“你是傻瓜吗?”
蹭着她的脸宠溺的说道:“是傻瓜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心地把她收拢在怀里,把自己全身的温暖都传递给她,不想再失去她,一次都不想。
蜷缩在他怀里,那些失落的恐惧,那些揪心的不安,那些悲哀的绝望,那些患得患失的情绪一下子收敛了起来,看不到的未来似乎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重新生根、发芽,在来年春天的时候再开出繁盛的花。
“为什么你会来的?”皇城那里,站在眼前的明明是醒夜。
“嘘——”夕拾像哄孩子一般哄着怀里的人儿,鼻息间呼出的温暖气息在耳旁萦绕,一次又一次的低喃,“你是我的,是我的……”
——夕拾,就算我偶尔迷路,你也会在第一时间来接我回家,对不对?
——夕拾,曾经我以为你才是那高高隐在迷雾之后的皎月,雾散的时候我不小小心能触碰到你,我也时刻害怕着,一旦起雾了,你就又会消失或者隐匿起来。
——不过现在好了,我不会再感到害怕。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听着这样温软的话语,萤火安心的入睡,下了马车到了府邸也一直沉沉睡着,这一睡就是几天几夜,睡醒之后,胸口上的伤一点也不见好,夕拾说,这是因为冬天的关系,所以伤口会好的慢一些。
一连半个月,萤火就这样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伺候着萤火的人一直以来都是夕拾,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萤火每每想来都要感动一番,抛却身份不谈,就这样一个男人,哪怕天天起早贪黑打着灯笼也很难找到,多年来以为自己的命一直不好,可到现在萤火才渐渐发现,她的运气其实很好。
“等我好了,我给你熬一辈子的药。”日以继夜的照顾,不时常咳嗽的家伙近来咳嗽的情况又加重了,要不是他咳嗽起来,她甚至忘了他也是个病人。
夕拾舀着碗里的药,佯装生气道:“难道你希望我喝一辈子的药吗?”
萤火闻言连忙摆手,过于紧张的摆手甚至牵动了胸口的伤,顾不得伤口,萤火着急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好了,我明白的。别动,要不伤口又要裂了。”
萤火乖乖的不动,扑闪着眸子凝着夕拾,一口一口喝着勺子里递来的药,“好苦。”受伤之后,红润的脸色消隐的不见踪迹,苍白的面色都赶得上夕拾了,而且才半个月,就消瘦不少,脸一旦有大的表情就会皱得像小猴子一样。
“有这个就不苦了。”夕拾递来的是一个雕刻精美的盒子。
萤火沉寂多时的眼睛为之一亮,“啊,梨花糕,宫颐府的。”幸好笑起来的模样还是很甜美动人。
一口梨花糕一口药,一口药又一口梨花糕,苦的胆汁都出来的一大碗药愣是平安无事的给喝下去了,喝完萤火还不忘砸吧着嘴巴,似在回味什么。
搁下碗,夕拾郑重其事的开口,“枫间水榭传来口信说,明日老爹下葬,在后山。”至萤火受伤以来,夕拾一次也没有提起过她的老爹,她也没有表露出悲痛的心情来,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不悲痛,而是把悲痛藏匿起来,在不摆上台面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好过;他也不是不知晓,多少个夜里,她在夜里偷偷哭着,睡在身边的他每每想安慰的时候都忍住不动,就任由她哭着,假装不知道;而她每日睁眼的时候都揉着红肿的眼睛笑盈盈的看着他,嬉笑地告诉他昨晚她又做了个好梦,一觉睡到大天亮。
下葬日,他们谁也无法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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