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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欢起身,稍稍退后一步,避开他相扶的手掌,淡道,“君臣之别,岂能轻废?”
淳于昌双手扶空,微微一愕,眸中便现出一抹恼意。眸光在她身上一转,眼底的冷意却又退去几分,柔声道,“你我虽未大婚,却已有夫妻之名,你又何必拒我千里?”
听到“夫妻”二字,阮云欢心头顿时涌起一股厌恶,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却淡笑道,“既未大婚,便不是夫妻,况睿敏又何曾拒五殿下千里?五殿下言重了!”
没有吗?
淳于信向她深深凝望,但觉眼前女子,分明触手可及,却偏偏又似离的及远,如烟似雾,让他捉摸不定。可是,越是无法捉摸,越是想离的近些,再近些,看个清楚。
阮云欢不想与他探讨大婚不大婚的问题,唤丫鬟奉了茶,便问道,“五殿下此来,可是有事?”
淳于昌含笑,说道,“纵我无事,便不能来瞧瞧你?”
这个人今日是来和她加深感情的?
阮云欢皱眉,却不再问,只是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
淳于昌见她不语,眸光越发深了几分,轻轻挥手,立在身后的李改便躬身退了出去。淳于昌向白芍、青萍一望,才又转向阮云欢,说道,“云欢,我有话和你说!”
阮云欢抬头,向白芍、青萍二人一望,想了一瞬,点头道,“你们都出去!”白芍、青萍二人应命,福身一礼,退了出去。
阮云欢挑了挑唇角,瞧向淳于昌,淡笑问道,“难不成五殿下也有军国大事相商?”虽然极力压制心中的厌恶愤恨,眉梢眼底,仍是露出一些讥讽。
淳于昌被她一问,满肚子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默了片刻,才叹道,“云欢,你我的亲事已成定局,你何必仍这样和我说话?”
阮云欢挑了挑眉,垂下眼帘。
是啊,何必和他这样说话?心底突然掠上一抹笑意。再世为人,她做了五年的准备才回到帝京,却仍然没有办法以正常的心态来面对他,要不然,又怎么会有这天大的误会?
深吸一口气,阮云欢微微抿唇,抬头向他直视,淡声道,“五殿下,皇上指婚,睿敏受宠若惊,只是既然指婚,你我相见多有不便,若是殿下不想迎娶一位闺誉有损的王妃,无事还是不要常来相府的好!”
“闺誉有损?”淳于昌扬眉,摇头道,“本皇子寻自己的未婚妻子说话,怎么会损害到闺誉?”慢慢起身,踱到她面前,俯下身向她逼视,冷冷道,“或者,睿敏郡主心里,喜欢的是本皇子的四哥?”
微温的气息,轻轻的抚上她的面颊,微馨的男儿气息,带着久远的记忆扑面而来。
阮云欢呼的起身,一掌将他推离,冷笑道,“看来,今日五殿下是来羞辱臣女!”霍然转身,便向厅门行去。
“阮云欢!”淳于昌挑眉低喝,身形一闪便已将她截住,冷笑道,“怎么,睿敏郡主,是心思被本皇子说中,恼羞成怒?”
“不错!”阮云欢扬眉,冷冷与他对视,一字一字道,“我阮云欢心里之人是四殿下,并不想嫁你为妃!”
“你……”淳于昌怒起,一把握住她的肩头,咬牙道,“阮云欢,你可知道,此话传了出去,你是什么罪名?”
“什么罪名?”阮云欢冷哼,一把将他手掌挥开,冷笑道,“这不是五殿下想听的吗?臣女不过是顺殿下之意罢了!臣女怕什么罪名?什么罪名又能如何?我阮云欢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左不过一死!又有何惧?却不像你五殿下,心怀天下,壮志未酬,有许多的舍不得放不下!”
一张小嘴,词锋凌利,咄咄逼人。淳于昌气的咬牙,胸口一起一伏,冷道,“睿敏郡主,你好大的胆子!”
阮云欢冷笑,说道,“臣女的胆子一向不小,不劳五殿下提醒!”
“你……”淳于昌咬唇,俯首下望,却对上阮云欢丝毫不避,燃火的眸子。那眸中竟似燃起滔天的恨意,一瞬间,令他胸口如被重锤击中,痛闷难当。为什么?若说以前她对他的憎恨,是为了吸引他而做出的样子,为何如今还会有这种感觉?
为什么?
胸中的怒火,一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失措和慌乱。“云欢!”淳于昌哑声低唤,缓缓摇头,说道,“你……你……方才我不过说笑,你又何必当真!”傲然高贵的五皇子,连自己都不知道,声音已不自觉的放软。
“说笑?”阮云欢冷笑,仰了仰头,冷声道,“五殿下,你贵为皇子,难不成便可对臣女肆意羞辱,还要臣女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