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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一勾,冲尤里斯说道:“过来。”
这次,尤里斯化身为公牛扑了过去,梁宇非真切地看到他的鼻孔里正喷着白汽。韩楷一手接住砂锅直拳,另一手攥住熊男的手腕,将他拧翻了个个儿,一脚踢在他的腿弯。熊男立仆,韩楷依旧淡定如春风。
“……妈呀,这也太厉害了。”杨落落喃喃道。梁宇非捧着自己的下巴,半晌无言。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想起只给了你单程的钱,怕你回不来就过来找,问了问人就找到了。”
“……这么简单吗?”
“你怀疑我什么?”韩楷坐在破了个洞的沙发上给梁宇非包伤,药水碰到擦伤,梁宇非疼得一个劲地吸冷气:“没,我没怀疑你什么。”
“怀疑什么就问,别遮遮掩掩的。”
“你到底是干嘛的?”
“不是告诉过你了,警察。”
“我觉得不像。这里的普通警察没你这么厉害,除非你是防暴警察……”
“我不是普通警察,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
梁宇非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不再问了。韩楷给他包完伤,看他蔫搭搭的,叹了口气,伸手摸摸梁宇非的头发。梁宇非一阵惊愕。打从小时候父母双亡,再没人这么摸过他的头。
“我去安慰一下你的朋友,你给警局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带人。”
3、三 PP 。。。
三 PP
把做完笔录的杨落落送回公寓,梁宇非收拾了东西拖着行李箱离开自己居住了一年多的房子。杨落落似乎想挽留他,倚在门上欲言又止,梁宇非却一直不与他目光相对,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在阳光灿烂的街道上,梁宇非眯起眼睛望着高大的天主教堂,目光随着十字尖顶一直飘升,直入似远还近的天际。
这不是第一次产生对一切都无能为力的感觉。梁宇非承认自己是个弱小的人,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中不过是一只蝼蚁,只是他坚信蝼蚁也有以自己的方式演绎人生的权利。他也知道自己缺失了点什么,那缺失的东西本来是属于身体内部的,就像一片荒芜河滩缺了一块鹅卵石,虽然不起眼,却至关重要,因为没有它就不完整。人的一生,全押在这块石头上。找到了就完满无憾,找不到就抱憾而去。
“今天是几月几日?”一直随着咔哒咔哒作响的箱子沉默前行的韩楷突然开口了。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一日。”
“哦。”
“日期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很重要。活一天少一天。”
梁宇非停下步子。韩楷的脚绊到箱子上,一个趔趄,赶紧抓住路灯。卖花的少女安静地坐在摊位后面,流浪汉依旧坐在街角,给人画像的青年正低头描摹,天空碧蓝,空气清冷,远处传来城市大钟报时的沉重声响。此刻,若摒去车水马龙的杂音,该有一曲卡农。
“你从出生开始就对死亡倒计时吗?”
“有谁不是这样?”韩楷反问道,“要说不是,为什么要有日期和历法?在日历上标注过了一天,就是告诉自己生命又流失了一分。如果不在乎死亡和临界点,为什么要对时间斤斤计较,每分每秒都计算在内?这种紧迫感不是恐惧的表现吗?假如我不在乎生死,我也不需要日历,管他一天二十四小时还是三十六小时,与我何干!任何不能计算的东西都是没有价值的,凡是被精密计算的,都是失去就无法得回的。”
“我觉得你似乎说得对,又觉得你在胡扯。我认为那种紧迫感是珍惜生命的表现。珍惜生命和恐惧是两个概念,不想失去和害怕失去也是两种情况。把我的每一天都好好梳理,知道我今天没有浪费,明天会更好,这是日历和历法在我心中的作用。”
“那你不在乎死亡?”
“你所谓的死亡是什么?没有谁不会死,这种人人都有的东西何必在乎?”
“如果告诉你只有一年好活了呢?”
“……”梁宇非哑然。这是他没想过的问题。但他还是不打算在韩楷面前示弱——不为别的,面前的韩楷突然让他觉得不爽。似乎掌握着一切,理解了梁宇非无法理解的东西,用怜悯、同情、独醒的目光透过梁宇非这个万花筒看着芸芸众生……真是很讨厌。
“不存在这个问题。”梁宇非生硬地回答。他才二十三岁,无病无灾,不会考虑这种事。
“如果我说是真的呢?”
“都说了没有这种事!”
韩楷看着炸毛的梁宇非,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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