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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衡边想边好笑,其实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明明毫不牵扯的两件事,纠纠缠缠竟会归为一谈。
一个月之后,已是深秋,落叶满地,小孩子们在树丛间扒拉来扒拉去找结实的叶梗,互相交叉拔着玩。高中生没有这份闲情逸致,除了能在晚自习前稍稍休息一会,喘口气。
陈纪衡去音像店买了一盘张信哲的新专辑,回来时见孙建军在花坛边正张望。
“等谁呢?”他问。
“你呀。”孙建军特自然地伸胳膊搂住陈纪衡的脖子。说来也奇怪,俩人一旦曾经一起滚到过床上,在外面无论怎么遮掩也总会习惯性地摸一把搂一下,幸好男同学之间这样做很平常,倒没引起别人的注意。
“买盘去了?”孙建军拿过磁带瞅两眼,“他唱歌最磨叽,有什么好听。”
“那你想听谁的?”
“成龙喽,爷们儿。”
“拉倒吧,吐字都不清,还叫唱歌?”
孙建军嘻嘻笑:“哎哎哎,说正事。罗老大请咱们吃饭,档次可挺高,去新开的KTV,你去不?”
“什么时候?”
“初步定后天——等我一会,去买个烤地瓜。”孙建军三步并作两步跑向街边那个老太太。陈纪衡寻思一会,后天是语文老师的晚自习。语文这门学科很古怪,考出太高分不容易,可想不及格也不太容易,谁还不认识几个中国字?功夫都在平时,那是从小学一年级打下的基础,想靠着一个公式或者突然开窍就学好,没门。
陈纪衡觉得这两堂晚自习课可以逃,等孙建军回来时,一点头:“行,我没问题。”
“就知道你能答应,嘿嘿。”孙建军买了两个,递给陈纪衡一个,扒开自己的,趁热吃一口,“嗯,真甜。”
陈纪衡深受家教影响,从不在路上吃东西,陈母说了,这样显得缺少教养。孙建军不理会,还一个劲地劝:“吃啊吃啊,可甜了。”
陈纪衡道:“我一会再吃。”
孙建军瞅瞅他手里的磁带,明白过来了似的道:“哦,你怕把你新买的宝贝弄脏啦?那吃我的,尝尝。”边说边把咬过一口的烤地瓜往陈纪衡嘴里递。
陈纪衡又好气又好笑,缠不过他,刚要咬一口,一眼瞥见楼梯上的田草,冷着脸看向这边。
陈纪衡就着孙建军的手咬了一大口烤地瓜,微笑着道:“是挺甜。”
田草瞧瞧陈纪衡,再瞧瞧孙建军,皮笑肉不笑地道:“吃得挺香啊,我那份呢?”
孙建军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呦,我给忘了。”快步走上前,把手里的烤地瓜递到田草的眼皮子底下,“我的给你吃。”
那是被陈纪衡刚刚咬过的,田草一咬牙,愤愤地道:“用不着,你们吃吧。”转身腾腾腾上楼了。
19
19、隐忧 。。。
孙建军疑惑地望着田草的背影,道:“他没事吧?”
陈纪衡耸耸肩:“谁知道。”
孙建军叹口气:“我觉得他这个人越来越奇怪,有时候我都搞不明白……”
陈纪衡竖起一根手指:“别和我说这些,你俩的事我不关心。”
孙建军贼忒忒地道:“可不嘛,你就关心咱俩的事。”他把咱俩两个字说得分外重,陈纪衡只一笑,也不接口。
孙建军回到教室,和田草的目光碰了一碰,田草扭过头去,孙建军无所谓地踱到座位里,百无聊赖地趴到桌子上,不一会居然睡着了。田草瞪着大眼睛盯住黑板,像专心致志地在听课,其实老师讲什么他一点也听不进去。
田草隐隐猜出孙建军和陈纪衡关系不一般了,虽然有点捕风捉影的意思。最近孙建军明显对他不那么上心,这个极具潜质的花花大少现在眼里只剩下陈纪衡一个,专注到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田草觉得堵得慌,仿佛一大块生铁横在心窝里,被满腹的怨气和酸楚腐蚀得生了锈,锈味一股一股涌上来,让他恶心。
罗赫请客,田草当然也是要来的,他坐在孙建军左手边,陈纪衡坐在右手边,挨着罗赫。仍是在海鲜酒楼,这次却极为丰盛,大盆大碗足足要了十六个菜,两箱啤酒。看得出来罗赫很高兴,满面红光,目光湛亮,破天荒地没让弟弟罗桥先吃,而是一直等到开席。
罗赫拉着弟弟的手,站起来,对大家道:“我得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罗桥在全国航模比赛中获得了一等奖。全国一等奖!”
这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