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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问道:“这是简慧的姨妈、简云家吗?”阿珊道是,请他进来,又问找简云什么事。那男孩却不肯进,也不肯答,只说:“可以请她出来吗?”简云在里面听见了,不知何故,手里执着牙刷走到门口,对那男孩道:“我就是简云”。那男孩立刻满面笑容伸出手来,自我介绍说叫王明宇,是市体校的。见简云一脸不明白,遂收起笑容:“简慧出事了,现在在我们那儿,她请你去看她。”简云一惊,回头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简青还在睡。她轻轻带上门,与阿珊一并站在楼道里,要王明宇仔细说,王明宇却跺脚道:“哎呀,你跟我走先,行不?路上我跟你详细解释!”简云端详下着急的大男孩,爽快答道:“行!我开车去!”
三人把王明宇的自行车放进简云花冠车箱里,王明宇一路指点着方向,一路绘声绘色解释道:“昨天下午,我们体校在海边集训,完了之后大家都回校了,我和‘螃蟹’,哦,就是谢青,我们不想回去那么早,他提议去海里游泳,我们就去了。不知不觉天黑了,我说回学校吧,他游兴正浓,不肯听。我正劝说他,胳膊就碰到一个东西,摸上去象人的脸,吓得我大叫。谢青游过来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指给他看,他胆子大,游过去叫道:‘是一个人!女的,长头发!’我问‘死了吗?’他不理我,拖着那女的就往岸边游。幸而我们一直离开岸边不远,很快就把那女的拖到沙滩上了。我学过急救,给她按压,挤出肺部积水,又给她做人工呼吸,折腾了总有十多分钟,她‘哇’地呛出一口水,活了嘿!我这才看到,原来是一个十七八岁很清秀的姑娘呐!”阿珊听得脸唇都白了,颤声问:“恁说的这妮儿是简慧?”王明宇瞪着她:“不是哦,是外星人!”
简云压住心惊肉跳,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为什么不送医院?怎么在你们学校?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回科技大学?为什么让你来找我,不找她妈妈?”王明宇大大翻了个白眼,转而恭恭敬敬地答:“她不想回,也不想见她妈妈,我觉得她好像有点怕她妈。”
简云无声地叹口气,不再问了。都说不是冤家不聚头,简青和简慧母女俩,只怕前世真是冤家了。简慧跟着妈妈,没少吃苦。当年生下简慧后,简青重返校园,接来父母,在校园附近租了间屋,把简慧丢给不情不愿的外公外婆。简慧一岁半就被送去幼儿园了。简青是要学业和养家兼顾,太忙无暇照顾简慧,且他自小是一副刚强的男儿性格,认为简慧没什么苦不能吃。熬到简慧三岁,简青也大学毕业,带着简慧来到鹏城工作。她认为简慧长大了,幼儿园离家又很近,坚决不允父母再送简慧上学,一定要她自己去。外公外婆正乐得不去“丢人现眼”,干干净净回了家乡小镇,再不肯与简青住在同一屋檐下。每日简慧自己整理好小书包,一个人孤单单去学校,又从学校回家,孤单单等着简青下班。小时候简慧见了简青,也曾爱娇地要扑到妈妈怀里,简青不说什么,只是推开她,竖起黑亮的大眼睛,不怒自威地看着简慧,直到简慧自己觉得没趣,讪讪走开。时间久了,等简慧逐渐大了,两母女连拉拉手都觉尴尬,别说象简云和晓晓那样总搂在一起说悄悄话了。倒是简云,生就温柔可亲的脾气,每每见简慧被简青冷落,常觉与心不忍,对简青那一套“慈母出败儿”的理论又总嗤之以鼻,得空就抱着简慧温言抚慰,常日灯下辅导功课,简慧常当着妈妈的面说,云姨实在更象亲妈。
王明宇不时看看简云的脸色,“她还在发烧呢,又死活不肯去医院,只在学校诊所挂了点滴。真拿她没办法。我们让她跟‘螃蟹’哦,就是谢青,跟谢青的女朋友住一个宿舍,他女朋友的同屋正好请假回家,屋子有空。她想见你,让我带她过来,那怎么行?她可走不了。所以我来接你了。”简云心道:打个电话就行的事,偏大清早骑几站路,到人家门口来按铃。她又转过头,打量了王明宇几眼,微微地笑了。
车停在宿舍楼前车道上,简云正想推开车门,看见楼前草坪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徘徊。阿珊也看见了,轻声招呼道:“梁小军,你来看简慧?怎么不进去?”梁小军应声回过头来,简云一楞,这孩子眼睛哭得红红的,怀里抱的正是简慧常随身带的那个背包。
简慧睁开眼睛,头痛得厉害,象有人拿着几千几万根针,一下下扎进去又拔出来。想不起来身在何处,一切都恍恍惚惚看上去不真实。床边有个简易书桌,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一堆零食,还有一个相框。照片上是碧海蓝天,一个微笑的女孩站在海滩上,穿着T恤,卷着裤腿,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拢住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夏日的海浪温柔地卷成白色小花,轻吻着女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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