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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再形势紧迫也没想过动用惟一的一次联系,这次,还是用上吧。他已经到了极限了。他不想再去猜疑他是死是活,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倒下去。可副将去而复返,没有带来好消息。&ldo;对方不接信号。&rdo;副将说著,隐藏的棋子像是死寂,不给任何反响。范宗明闭闭眼,坐正了身,没有再说话。他,必须得再忍著。等庆典过後,到了车上,副将说:&ldo;中将,去医院吧……&rdo;范宗明虚弱地&ldo;嗯&rdo;了一声,冷汗大滴大滴从他额头上掉下来,很快,染湿了他笔挺威武的军装。&ldo;小知……&rdo;范宗明从恶梦中醒来,眼前还有在战火走出来的他的小孩那张流著血的只有半张的脸。&ldo;小知……&rdo;范宗明伸出手,摸著身边的位置。那片位置依旧冰冷一片,身边已经很久没有躺过另一个人的身体了。没有体温,没有鼻息间的亲密依存,没有就算一句话也不说也会让他感到安心的鲜活影子。什麽都没有。范宗明站起身来,他扶著椅子拉开了窗,拉开抽屉,拿起只残余了二支烟的烟盒抽了一支出来。这包烟是谭恋知残留下来的,他走後,范宗明数了数,一共有八支。每当他觉得心揪如焚再也承受不住就会拿出来抽一根。他以为只要抽掉一半,他的小孩就可以回来。只是没想到,今晚过後,只剩最後一支了。范宗明看著外面被没尽的时不时绽放在空中烟花染亮的黑夜,心疲惫得不堪一击。这麽多年,一道一道难关熬了过去。可现在,在最心底的那个人,却音迹全无。最後一支烟范宗明随身带在身上。他不再出国出任务了,就算上头施加了压力,他还是婉拒而过。这几十年,范宗明头一次怕,这次如果等不到他,自己就再也没有拥有他的可能性。可日日夜夜过去,谭恋知依旧没有消息。一切都在崩溃的边缘。副将联系不到内应,甚至派了几组精备人马去西南边打听消息,但个个无功而返。这样,又三个月过去。时间一日如数年,范宗明揣著最後一支年,面无表情地等待著属於他的人的回来。&ldo;将……将军……&rdo;半夜,副将拿著电话推开了范宗明的卧室门。&ldo;什麽消息?&rdo;范宗明一跃而起,声音问出灯光才亮。&ldo;谭,谭少回来了……&rdo;副官眼睛都红了,&ldo;门卫说他马上就到。&rdo;范宗明甩到手中紧抓著的中号衬衫,一言不发地迅速下楼。&ldo;将军,你,你穿下衣服。&rdo;副将看著只穿了睡裤的将军像火箭一样迅速地下了楼从眼晴里消失,不由得百味交缠欣喜地笑了起来。&ldo;回来了。&rdo;范宗明伸手打开了门,寒风吹在他精壮的赤裸上身上未见他畏缩一下。车里瘦削的人见到他,黝黑的眼眸里有著笑意:&ldo;嗯。&rdo;范宗明拉他下车,牵著他的手往家里走,&ldo;饿了吗?&rdo;谭恋知眼睛瞄了一眼他赤裸的上身跟光脚,&ldo;有一点点。&rdo;&ldo;我帮你弄吃的。&rdo;范宗明说著,一阵风在进门之前又袭来,他不由得咳嗽了几声。&ldo;怎麽了?&rdo;身旁的人愣了一下,下一刻就问出了声。&ldo;没事。&rdo;范宗明拉他进了沙发,半蹲跪下来,回头叫著副官,&ldo;刘达,把我家小兔崽子的拖鞋拿来。&rdo;&ldo;是……将军。&rdo;楼上,刘达飞快地下楼,嗓音透著股轻松。谭恋知让眼前蹲在他面前的人帮他解鞋带脱鞋脱袜子,全身躺在沙发里懒懒地问:&ldo;怎麽大半夜的都没睡?&rdo;范宗明拿著他的脚跟到眼前看了看,淡淡地说:&ldo;脚底的皮有点厚了,等会泡澡哥帮你刮下……&rdo;&ldo;嗯,我累了,改明天吧。&rdo;谭恋知眯了下眼,头歪在了一边,只一下,像是睡了过去。范宗明起身,抱起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ldo;我先抱你上床,你先睡会,我煮好面了再叫你起来吃。&rdo;他上著楼梯,怀里的人没有再回答他,沈沈地睡了过去。出来去厨房时,副官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