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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她高傲地睥睨着他,准备给他解释的机会,然而鹤睿看了看一片狼籍的新房,竟不发一语,转身走了。鹰琉不能一个人去给公婆敬茶,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长辈,是哭诉还是扮演乖巧隐忍的角色?身边一个陪嫁的侍女也无,没有人给她拿主意。于是她胆小地逃了,一个人在巍巍太行山逛了一天。等她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将自己逼到了绝境,本来毫无疑问是鹤睿的错,但是自己这么一闹又失踪,所有人竟然都一边倒地指责她,露出一副“就知道你是这种刁蛮的女人,你哪里配做鹤族的世子妃”的模样,一直都对自己慈爱有加的鹤王妃更是刻薄得令人无法置信,她看鹰琉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堕落下贱的女人,看自己的儿子就好似看一株被污泥污染的莲花。她孤立无援,万般无奈只能放下身段,求救地看向她的睿哥哥,然而他却魂不守舍,等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却冷漠得像寒冰一般,令她的心直如坠入冰窖。为什么?不是你说对我一见钟情,盼着尽快完婚的么?为什么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一连数月,鹤睿不曾踏入新房半步,令整个族内窃窃私语,看鹰琉的眼神带着怜悯、探究和压抑不住的好奇。刚开始,她还会愤怒和反击,但后来便渐渐麻木,每日只行尸走肉一般活着。然而这一异状最终传到千里之外鹰王耳中,起初他自然是心痛、震怒而难堪的,亲自修书一封给鹤王,措辞严厉而激烈,当着鹰族使者的面,鹤王不得不将鹤睿狠狠地训斥了一通,鹤睿答应每日宿在鹰琉房中,这事总算才得以平息。
多年后,鹰王才知道原来女婿从未待见过女儿,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鹰王也不大好插手小儿女的房内事,只当女儿骄纵无状惹恼了夫君,自己也无能为力。加上心爱的侧妃又给他添了一双儿女,渐渐地也就不大关心这个大女儿的事了。至此,鹰琉在鹤族彻底地孤立无援。每日里,鹤睿也来房中宿下,只不过是睡在外间,两人经年累月无话可说,彻底地相敬如冰。然而唯一令鹰琉不解的是,弹指千年过去,鹤睿彼时早已登上鹤王之位,却始终未纳侧妃。等到她终于明白他何以至此,不由得冷笑,笑得泪如雨下。再看看为了抱孙子急白了头的婆婆,前任鹤王妃,越发觉得人生真是一场滑稽戏,在这场大戏里,原来自己还不是最可笑的那一枚棋子。自己的怨气却竟然平和不少,再看看整日冷峻令人胆寒的鹤睿,竟慢慢地有些儿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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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时光倒转,再来看看鹤睿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情。
那一日,鹤睿委实喝得有些多了,他几乎是来者不拒,每一杯都喝得又快又急。宾客散了后,鹤王和王妃还在应酬送客,喜娘嬉笑着来请新郎官入洞房,却被他一把推开,自己转身从偏门跑出去,踉踉跄跄往后山处去了。上好的梨花酿后劲极大,他意识模糊,勉力昏昏沉沉地御着夜风,只想今晚赶到那人面前看看他,问问他是否自己如此便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了?
然而还是迟了。等他到了后山孔戟的住所,惊骇地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大门洞开,空余满院光秃秃的桃枝,满院凄清。如晴天霹雳一般,他瞬间酒意全无,心中慢慢燃起滔天的恨意,有多爱,就有多恨。为什么要如此心急地离开?为什么毫不犹豫,没有一丝迟疑?你可曾想过我会有什么感受?
急急忙忙追着鹤睿而来的贴身侍女琴心被满面狰狞的世子吓呆了,他一身红得似血的喜袍,眼睛也布满血丝,仿佛入了魔一般,在月色中散发着邪气。当她再一看空荡荡的院子,心下一声叹息,便明白了**分,原来孔公子已经带着族人离开了。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怯怯地问:“世子,您还好吗?那边喜娘催着您去洞房呢?”“去告诉那个鹰琉,今晚我不过去。”鹤睿冷冷地说。琴心大惊:“世子,这可如何使得?鹰王若是知道怎能善罢甘休?”鹤睿怒喝道:“罗嗦什么?还不快去!”琴心猛地一哆嗦,脚步虚浮地走了。
那一晚,鹤睿坐在原来孔戟所住的空房里,一夜未眠。等到清晨的阳光照射到这个凄凉清冷的空院时,他方才满面寒霜地走了出来。从此,春风般温文尔雅的鹤族世子不见了,那一夜,他埋葬了自己的爱恋和激情,也埋葬了自己一生的笑容。
那一晚,在鹤睿满面凄凉地坐在孔戟曾经的房间里回忆往事的时候,孔戟正带着千余族人疯了般地赶路。黎明时分,族内最受尊敬的长老不得不请求孔戟稍作休息。一天一夜的疾驰,族人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不少幼子和妇人还出现了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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