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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姊所告诉我的心得,也自我的脑中烟消云散。
只是,我的手指还恣意地动着。
哪些音是我的贝斯发出来的,哪些又是真冬的吉他声?我不知道。我改造的Arai Pro II和真冬的Stratocaster就像是同一块木头削制而成的双胞胎,完全地相互融合了。如果说它们只是为了相互融合而经过调整,也无法说明。就像仅仅一公厘的差距、一条旁路回路、一个刻度的高低音平衡相互融合之后,所引发的奇迹。
真冬和我,简直就像是一个人的左手和右手——
接着,最终的变奏曲到来了。C小调,宛如暴风雨过后,深沉夜里的海洋一样宽广。
逐渐远离,却频频回荡在云朵深处的雷声。
海洋深处的呢喃。
我以右手手指撩拨出的,延伸至无限远处的低沉G音。
而后,黎明随着云开见日到来。
我陶陶然地听着停留在我腹中的朦胧回响,同时松开我的左手。之后,我冒着汗的手再度握紧琴颈。
是赋格。我终于走到这里了。
在我将漆黑地燃烧着的妄想一吐而尽后,出现的是充满无限理性的——澄澈透明如结晶的重奏。我刻划出开头的第一个音。自这场战争开始时发出的、单纯的四个音响起,而赋格的主旋律便自此流泻而出。四个小节之后,真冬追赶着开始奔跑的我。两股绝对不会相交,更不可能有所接触的旋律之中,加进了第三股宛如海市蜃楼的旋律。那究竟是谁弹奏出来的呢——当然,是我和真冬。我们递送着旋律的碎片,慢慢堆叠成一条清楚的旋律线,简直就像有第三个人在现场演奏一样。我自己也搞不清状况——我只是照着学姊所写的乐谱弹奏而已,而真冬也在一瞬间即时读解了曲子的意图,并不断地回应。我只能这样想。不过,这种事真能办到吗?不发一语,只藉由音乐就能传达心意,这种奇迹是可能发生的?还是我一睁开眼睛,这个奇迹就会消失——
……渐渐消失了。
我停下手指的动作。
真冬那原本应该追赶而来的旋律,突然消失了。
我的背一直感觉到的,真冬那幻觉似的体温也消失了。
我回过头。门的另一边传来的,是叽的一声——吉他回授时造成的微弱噪音。
我有股不好的预感。
“……真冬?”
我试着唤了她一声。她没有回答。
取而代之的,我开始听到一阵宛如呻吟,也宛如啜泣的不祥声音,自门的缝隙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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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医生、鸟志、答案
“——真冬?”
我在外头大叫却没听到任何回应,只好开始敲门。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撞到地板的声响,接着又传来震耳欲聋的吉他回授声响。
我用力转动门把,几乎要把门把扯下来;一时之间也忘了开锁的方法,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要稍微往右下方压一下才会开。门一开,刚才应该是靠在门上的真冬便整个人往我身上倒,我慌忙扶住她。真冬的背撞到贝斯,紧绷的声音自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真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了。
“你……怎么了?”
我紧张得声音都高了八度。
“……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没事啊!站得起来吗?”
“站不起来。不过……我真的没事。”
真冬甩开我的手,想要坐起来;但肩膀却一下子失去平衡,右脚也无力地瘫痪了。看到她的身体转成奇怪的角度,我只好撑起她的上半身,让她靠在门旁的墙边。
“怎么会这样……”真冬呜咽了起来。她转过头不看我,开始喃喃自语:“为什么?明明叫我全都忘掉,为什么又要让我想起来呢?”
她到底在说什么?我实在搞不懂。
我把贝斯从肩膀上拿下来,琴弦似乎又碰到了什么,低沉的声音响遍狭窄的教室。真冬的左手抽动了一下。
“住手!快住手!不要让它发出声音!”
真冬不知道哪来的怪力,一把从我手里抢走贝斯狠狠地摔在地上,琴身上的一颗旋钮飞了出去,有如扒抓墙壁的恐怖声响几乎要震破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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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冬倒在横躺在地的吉他跟贝斯上,就像是吊线被切断的人偶。里面的扩大机还持续发出惨叫般的不和谐音,我却想不出该如何让那声音停止。现在是怎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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