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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看你身体是好了很多,皇上也就要回宫了,就不多留你了,一会,叫他们送你回乾清宫去,这次的事情……”说到这里,太后却忽然停住了,只把目光投在我的身上。
看样子,是叫我不要张扬的意思,虽然即便她不说,我也不会存什么告状的心理,不过看来,她更想要的,是我的保证。
“太后这么体恤奴才,奴才无以为报,只能更用心的服侍皇上,不让皇上为不相干的小事劳神。”我低头说。
“是个聪明的孩子,去吧!”太后点了点头,终于放话了。
我如释重负,赶紧回去收拾了一下,缓慢却坚定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卷二 第九十六章
终于回到了自己阔别了半个月的屋子,心里也松弛了下来,真不知道,刚刚在太后寝宫的几句对答,外一我说错了什么,还能不能活着回到这里。
好些天没有人住的屋子,虽然没什么灰尘,不过却既没有喝的热水,也没有洗脸的清水,我提起壶,费力的挪了出去,再回来时,屋里却多了一个人。
依旧是宝蓝的褂子,沉静的面容,却凭填了一份恍惚的感觉,好象隔了一生那么长的时间似的,是的,一生。
“婉然”,他一步一步走近,我却忽然觉得好难过,半个月,我躺在床上九死一生,他却不曾看我一眼,连一句话也没有。
“八贝勒,有事吗?”在他伸出手的一刻,我忽然转过身去,不看他,只冷冷的问。
“婉然?你怎么了?这些天,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他的声音在背后传来,和平常有些不同,却说不出那里不同。
“是吗?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好好的,就请回吧!”微微抬头,我不要哭,这没什么好哭的,可是心却很痛,从前我写东西的时候,在主人公说分手的时候,通常会安排忍不住流泪的场景,原来,这种心痛得如撕裂般的感觉,竟然很真实。
“你怎么了?在别扭什么?”他的手还是放到了我的肩上,声音有一点颤抖。
“我怎么敢,贝勒爷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放下手里的壶,我争脱了他的手,径直到门口,推开了屋门。
“你怪我,怪我没去看你?”他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甩上了门,然后说。
“贝勒爷又说笑了,婉然不过是奴才,怎么敢劳您的大驾。”我咬了咬嘴唇,忍了忍哭的冲动。
“还说不是气这个?婉然,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看你?”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了很多无奈。
“你?”我一愣,抬头看他。
“是,我去看过你,不过只去过一次,你趴在床上,脸苍白得像一张纸,我握着你的手,和你说了好多话,你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多心痛?我不是不想去看你,但是那是皇太后的寝宫,四处都是她老人家的耳目,你还嫌自己惹的麻烦不够大吗?还想再添上条行为不检的罪名吗?所以不止我不再去,就是九弟他们,我也说不要去,你明白吗?”他一口气说完,脸色有些苍白。
“胤禩?”我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说什么,是呀,这个,我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知为了什么,见到胤禩,我就很想这么说,这样怨他。
“婉然,你也累了,歇着吧,改天我再来。”等了会,见我终究没有说什么,胤禩长叹了一声,伸手推门。
“对不起”,我低下头,其实我也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只想到自己的委屈。
“傻丫头!”他伸出去的手终究没有推开门,而是转过身,拥我入怀。“你要怎样才能学会保护自己呢?”
“我学不会,我想离开这里。”忍了太久的眼泪终究夺眶而出,只是,我是宫女,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呢?
“没事了,哭吧,哭过就好了。”他轻轻说。
当很多泪流出时,我的心里却涌起了无言的失落,为什么他只是说“没事了,哭吧,哭过就好了。”为什么他不说,他会带我离开?虽然我也知道,我没那么容易离开,不过即使是哄哄我也好,为什么?
康熙四十三年,转眼间就过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我只在笔墨上伺候,似乎这个工作从前都不是宫女担当的,不过,却没有人多说过什么。我所能直接感受到的,就是生活的变化,乾清宫里的宫女们,似乎一夜之间被洗了脑一般,对我客气起来,同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尽量让自己禁足,于是后宫的嫔妃自然也没什么机会遇见,日子虽然乏味点,不过舒心多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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