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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审当日,朕只做旁听。”
“是,父皇。”
皇帝与太子父子两个又略作停留,向太医殷殷叮嘱了几语,移驾回宫。
一刻钟后,一道人影走进寝楼,停在郡王床前。
“替我挨刀这种事,很好玩么?”
“不好玩。”她方进,床上人已启目相待。“如果得及,我绝不愿又挨上这一刀。”
“如果你的武功再好一点,这一刀就挨不上。”
“有道理。”
樊隐岳切了切他的脉相,确定没有大碍,问:“适才为何不想见皇帝?”
“我需要和你把说辞达成一致。”柳持谦按着右胸的伤处坐起身。“明日你将以何默然的面目做证,届时苏子祯必会指认你并非真正的何慕然。你必须使鹿成马,让他哑口无言。至于那个已经被吓死的何慕然,也必须成为他为混淆视听弄的假货。”
“皇帝父子对你并不尽信。”没有顺他话端答话,她道。
柳持谦淡笑,“韩非子曰,人主之患在于信人。不信人,是人主本能。”
“显然,你已经在这个‘以妻之近及之子亲犹不可信’的世界走得如鱼得水。”
“这也是本能,求生的本能。”
“韩非子还说过,杀戮之谓刑,庆赏之谓德。以你的本能判断,此时落幕之后,你这个兆郡王获人主的刑还是德?”
“无论刑德,都不会达到极致,不达极致,便还有机会。”
两个人,一个刚刚为救另一人致伤,一个为另一人的仕途前程薄施关怀。他们很明白,他们永远也不会成为最亲近的姐弟,但一管血脉相通,为彼此能做的,一目了然。
“王爷,老王爷到了。”外面传进垂禀。
“老王爷?”室内两人皆一怔,速即明白所何人,樊隐岳不及退出,起身退到了郡王床尾垂首侍立。
良亲王掀开垂幕,大踏步迈入,“怎么才一回就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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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良亲王撩衣坐下,眼梢不经意扫见床尾侍立着的人。“看着眼生。”
“是……”柳持谦扫了那段两眼,见她垂首凝身,全无意愿,只得作罢。且这等时候亦不宜饮相认牵出太多困扰。“是我新收的人。”
“新收的就放在跟前侍候,持谦何时变得这么轻信于人了?”
“父王说的是。”柳持谦挥手,“你下去罢。”
樊隐岳所有表情隐藏在一张平凡面具之下,施礼退出。
“皇上看过你了?说了什么?”
“其时儿臣昏着,不曾听清。”
“他要为父将夕月的尸骨葬到你母妃之侧。”
“这……是试探么?”
“为父一时也不能断定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皇上若是知悉早在几年前我们便违反天历朝祖宗规矩把柳夕月尸骨埋在了母妃墓畔,从地宫里领出真正尸骨后又暗葬了一回……”柳持谦字咬得清晰,音量适度提升,若是良亲王留了心,许会发现儿子似是有意把话说给什么人听。
“皇上定会龙颜震怒,直接将父王与谦儿叫了去质问,继而责叱、施罚就好,何需什么试探?试探过了又如何?”他摇首。“父王把这当成皇上是当真想对万乐公主略作补偿,感念皇恩就好。”
柳远州心怀顿宽。这个儿子凡事皆能切中肯,犀利直露,是其优殊之长,但同时也易成弱点。“持谦这次回,趁此回伤势,向皇上告假好好歇一阵子罢。你年纪尚轻,不必急于谋求太多。”
柳持谦但笑不语。
柳远州能觉他并不认同,也不多劝。“话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父王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被苏家人刺了一刀。”
柳远州眉峰利扬,“苏家?他们又做了什么?”
“做了很多。”柳持谦冷哂。“父王今日去京畿巡视,错过了,明日不妨卯时离榻召集京畿各营做拟战训练,估摸着镇南大将军该到义县地界。”
“镇南大将军?皇上的表弟,静平长公主的儿子贺天照?”
“怎么人们都容易将这位大将军另一个身份给忘了?他的父亲与苏変是结拜兄弟,他叫苏変一声义父,实质上,他更该叫声‘亲爹’。三十几年前,静平长公主尚在闺中便与苏相暗通款曲,珠胎暗结之后,生怕酿出丑闻,仓促找了一个甘愿戴绿帽的男人下嫁了出去,生了贺天照。这贺天照,明了有长公主的光辉照耀,暗里有苏変的百般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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