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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世界,她有些厌倦水面上那个喧嚣的世界了。陈一凡拿上游泳包正要出门,手机响了,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这人直接称呼她猫妹,猫妹这名字只有波波以前这样叫过陈一凡,这是母亲告诉她的,她已经记不起她有这样的称呼。听见这个称呼陈一凡头有些晕,呼吸开始急促,天啊,这是张毅力的电话,张毅力知道自己叫猫妹,那他就真的是小时侯背着自己疯跑的那个住在波波她们隔壁的男孩,难怪他的笑容和手一直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陈一凡被自己的第六感惊呆了。张毅力的银色凯迪拉克正停在梧桐山庄陈一凡家的阳台下,陈一凡脸色煞白地上了张毅力的车,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如同在岸上快干死的一条鱼进了水池,他车上的皮沙发怎么就这么柔和?如同水一样的柔和,陈一凡在柔和的水中感到自己的两腮开始重新鼓动,嘴里吐出了一溜儿水泡,她又有了鱼的思维和鱼的自由和鱼的呼吸,原来张毅力是一池水,这池水能够给让陈一凡成为一条鱼,快乐的鱼。
梧桐树下的探戈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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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力告诉陈一凡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猫妹,他说他那天没有提起小时侯的事,是他认为陈一凡根本不会记得。他说那年陈一凡只有3岁多,3岁的年龄是记不住什么的,他后来在波波去世后没有多久就随父母去了外地,他这是离开后第一次回到C城,他说他对C 城没有了什么记忆,唯一回忆就是猫妹。张毅力指着陈一凡的梳妆台上她3岁时候的照片说,就是这个样子,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那是一张陈一凡穿着布拉吉裙子的照片,陈一凡并不认为这是她自己,关于3岁时候的自己,她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除了一些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记忆。
和张毅力在一起,陈一凡找到一种从来没有找到过的安全感,就是那种鱼在水中的安全感。陈一凡不知道张毅力是做什么工作,他看起来很有钱,他总是带陈一凡去一些高档消费的场所,他看见陈一凡花钱总是很享受的样子笑眯眯的,这让陈一凡找回了小时侯在张毅力肩上背上乱颠乱蹦的开心,她能骑在张毅力背上把他当成自己的马儿,在兰天白云里任意驰骋,那种感觉很好。在张毅力面前陈一凡的思绪可以在他温暖敦厚的微笑里漫开了去,想象力也可以在她的异度空间里信步游走,没有任何障碍地行走,她可以很天使,也可以很邪恶;可以很高傲,也可以很卑鄙;可以很孤单,也可以很疯狂;可以很女孩,也可以很女人;可以很幼稚,也可以很城府,总之,无论她做什么在张毅力眼里,她就是他喜欢的猫妹而已。张毅力把那双修理得很干净,纤长,骨感的手交叉在胸前,脸上始终是那温和的微笑。陈一凡说张毅力你怎么能够认出我就是猫妹呢?张毅力说我经常做一个怪梦,总梦见你的手,你的右手手心上有一个“井”字,我以前就知道,当我和你握手的时候我看见了右手心的这个“井”字,张毅力的话让陈一凡全身冰冷,是那种快被淹死在水里的那种冰冷。她的确在右手手心有一个“井”字,其实张毅力并不知道陈一凡的左右手心各有一字,左边是“卉”,右边是“井”,她始终记得鸡公嘴的钓鱼人说自己能去一些别人去不了的地方,因为“卉”字是把“井”子上的井盖掀开了,钓鱼人指的是什么凡人去不了的地方呢?陈一凡很困惑。
梧桐树下的探戈(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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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毅力的温和的水中,陈一凡终于让自己彻底成为了一条鱼,她的日子开始有了张力,她一口一口的呼吸着,让自己的肺叶在张毅力的水里自由的张开和关闭,她感到了从来没有的轻松和快乐。她开始相信梦是生命的另一个空间,梦境完完全全是真实的生命的物质存在,她喜欢看张毅力的手,她很惬意地回忆着梦中那双和张毅力一模一样手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慢慢地品味这双能够握在她手中的手。她忽然有些开悟,原来自己能够真实地到达梦境中的那个世界并把那个世界的信息传达到这个世界,就是这一刻她明白了钓鱼人的话是什么意思,难怪她总是感到自己每天被一把无形的刀子在剥离,好像她是两个肉体做成的人,她被剥离的时候她会万分痛苦,她感到她有一层肉体在飞扬,有一层肉体在沉着下降,飞扬的她喜欢诱惑,沉着的她喜欢孤单;难怪她总是想变成鱼,因为鱼能生活在水里,水能粘和她的人格和肉体,只有在水里,她才感到自己完完全全地被粘合在一起,她的人格和肉体都不再分离。她甚至怀疑自己是鱼类的后代。离开了水她就在这两层人格中挣扎,当诱惑把她伤害得遍体零伤时,她就打开她的另一类人格开始沉默。但是在张毅力的水中,那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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