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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描描从来毫无机心,不合适宜的事情做了也不止一件两件,这会见得她面目涨得通红,脑中猛然冒出来苏宁那双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目光,触类旁通,倒教她想了个前后明白,猛然一拍床板,笑道:“我知道了,妹妹定然仰慕相公,一趟趟往他卧房里跑,等到将来别人嚼舌根之时,他不娶你也得娶你了吧?”
敏儿“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又强忍着憋了回去。
独孤红的脸色当即变得很难看。
秦渠眉昨夜与雷君浩同守了谢描描一夜,只等清晨她的烧退了方才略略放心,恰巧此次前来的宾客之中有全真教的玉真子道长,最是擅长医术,秦渠眉将她请进房中为谢描描诊脉,知她再无大碍,且放下心来,在前厅宴客。这会闻得仆人来报,谢描描已醒来,对着满堂数十位宾客告了罪,内中有一位八卦门的二代弟子名叫曲双扬的,年纪尚轻,也算得与秦渠眉有数面之缘,只知这位紫竹山庄的庄主少年老成,成名日早,不想今日见得他这焦虑模样,不由打趣道:“闻得秦庄主大婚,这才几个月,竟是连性子也全改了,莫不是少夫人河东狮吼,厉害的紧?”
秦渠眉想起谢描描栗栗如鼠般藏在自己身后的小模样,会心一笑,也不作答,脚步匆匆已是去得远了。这曲双扬身边坐着的乃是游龙帮的少帮主海非川,年约十八九岁,正是姿意玩闹的年纪,转头笑问坐在自己上位的玉真子:“道长今晨前去为庄主夫人诊脉,可见了她庐山真面目?”
玉真子打个稽首,淡笑道:“贫道只顾着诊脉,一时倒未曾留意少夫人尊容。”众人只道出家之人自然不会说谎,方才将这两年轻人的好奇之心给按捺了下去。
诸人谈笑饮食,唯有玉真子心神不宁,总觉得今晨所见的这位少夫人似曾相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单说秦渠眉进去之时,房内两人一坐一卧,独孤红见得他进门,从椅上弹跳起来,一个箭步跨过来,指着躺在床上的谢描描委曲的告状:“大哥,她欺负我!她欺负我!”
谢描描一双清亮透澈的眸子在扯来扯去的二人之间滴溜溜转了一圈,模样极是无辜,偏偏却又双唇紧抿,面上竟难得的添了黯然之色,秦渠眉看在眼里,暗暗纳罕,连忙将袖子上扯着的独孤红揪下来,走近了床边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问道:“描描还有哪里不舒服?”
不想她却低低垂下头去,极是沮丧道:“难道我竟猜错了?”
秦渠眉一怔,不由问道:“什么猜错了?”
谢描描抬起头来,脸涨的通红,指着独孤红道:“我说独孤姑娘想嫁给相公,她竟说我欺负她了,难道竟是我猜错了,莫非她不想嫁给相公?”她对情事向来一窍不通,全凭本能,此时侧首沉思,面上尚有迷茫之色,看在秦渠眉眼中愈加天真娇憨,但她这话听在独孤红耳朵里,未免不是滋味,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自来一段儿女心事被她戳破摊开在阳光底下,未免尴尬的厉害,向来泼辣大胆的独孤红羞窘了一张俏脸,差点急的哭了,又见秦渠眉丝毫不以为忤,只对谢描描嘘寒问暖,一副关爱着紧的模样,心中气恼羞窘更添了百倍,一时之间无言可答,狠狠的跺跺脚,竟然捂着脸跑了。
出得紫竹院来,只觉指间湿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然滴下泪来。
她自十五岁与秦渠眉雷君浩相识,彼时这两人已算得年少俊彦,论样貌雷君浩比秦渠眉还要英俊几分,且雷君浩唇舌伶俐,又惯会逗女孩子开心,花样百出,江湖之中喜欢他的女侠不知凡几,但不知为何,她独独记住了沉默寡言性如玄铁的秦渠眉,想尽了办法去纠缠,最后逼得自家爹爹独孤信出面,这才换得秦渠眉以兄妹之仪相待。
那时候,她早知秦渠眉已有婚约在身,却都不如今日亲见他温声软语,对那女子软语呵护,方才能信,这个人,竟已有白首伴侣,双宿双飞了。
怎不教人神魂俱失,伤心落泪?
她正自怨自怜之时,闻听得一把熟悉的声音极为惊奇的叹道:“啧啧啧,居然真有人将独孤大小姐惹得哭了,可真是极为难得啊!”抬起头之时,只见头顶巨大的香椿树上懒洋洋坐着一个人,正是雷君浩。她恼他撞破了自己狼狈的样子,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悻悻走了。
雷君浩跳下树来,四下看看,敛了面上嘻笑神色,向着前厅宴客之地而去。心内暗嘲:我这也算是好兄弟了罢?大哥娶了弟妇,巴着不放,做兄弟的还得替大哥去前厅宴客,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辨事非
ˇ辨事非ˇ
武林中人向以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