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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抓住她的手臂,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着我们长春宫,就这么好进?今儿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你能出的了这个门儿!”
大约是我使得力大了,只听她轻轻地“哎呦”了一声,嘴上只管嘶嘶哈哈个不住。
我连忙撸起她的袖子来看,只见一道道伤痕遍布其上,新伤旧痂累累。
“这是惇妃打的?”我惊讶的看着问她。
她轻声“恩”了一下,忍着疼道:“不要声张,宫里不让用私刑,惇妃喝了酒,脾气便不好了。”
“跟我去上些药吧!”我心疼地拉她往下房走。
此时一列侍卫,从宫门口而过。
我们俩吓得赶紧别过身去。
见侍卫走远了,我便要拉着她去下房。她挣脱着道:“好姐姐,真得不用了,惊着着主子就不好了。我就在这边台阶上歇一会儿便得,天色也不早了,该回了。”
看她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劝,索性由着她,一并在台阶上坐了。
一时无话,我便百无聊赖的托着腮看月亮,一眼瞥见她又拿出方才的那块丝帕,借着月光,看得出神。
《
br》 月光洒在丝帕上,泛着荧荧得光,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的丝料,却也映得洁白无瑕。
“姐姐可曾听过一个戏文?”她幽幽得开口,声音轻柔轻柔的,像在讲述一个优美的传说:“这曾是我小时候,偷偷听一个说书的女先生说的故事:相传,以前有一个大地方的两个年轻男女互为倾慕,萌生爱意,可这段天偶佳成的婚事,遭到了两方家长的反对。于是,两人就相约投入水塘自杀了”
“又是才子佳人、棒打鸳鸯骗小孩的故事!”我心里暗自想着。斜睨了她一下,见她仍在那动情的讲着,也不好驳她的面子,便就敷衍着听。
她似乎看出来了,莞尔一笑道:“你可别以为,这故事到这里就完了。想想这也是桩奇事:按照以往的故事来说,要是主角儿投湖自杀了,其他人把他们的尸体打捞上来,家里人赶来哭一会子,便也就完了。可这故事不这样,原本这塘就是一汪子清水,别的什么也不曾有;自打他二人投湖之后,说来也怪,等到那年的这个时候,水塘里竟凭空盛开了数枝荷花,这还不算奇,奇得是这些荷花一株株都是双头并蒂的。每一株都是,没有一个不是的!你说,奇不奇?”
我听得入了迷,天下竟然有此等奇事!便不由得叹道:“这故事真美!”
她好像也被感动了,将手里的帕子紧握在一起,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仰望着天空的一轮明月。
帕子上的并蒂莲,随即又晕开了。
☆、一道鹊桥横渺渺,千声玉佩过玲玲(上)
宫里的日子就是这样过的,主子笑我们陪着笑,主子生气,我们也就跟着倒霉。日子都是掰着天儿数出来的,只盼着能快点到出宫的那一日,离了这里,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去。
皇城根儿下的夏季,着实难熬,日子也仿佛拉长成了几倍似的。前几日,电闪雷鸣的连下了好几场暴雨,当差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满地水涡不说,光是看见那些小蛤蟆、小蛤蚧子(注:壁虎)满地地爬,就够烦人的了。这些玩意,躲在草丛里,藏在树荫下,窸窸窣窣得冷不丁蹦出来吓你一跳。之后又是连着几日的大太阳,潮气全都从地上返到脸上,闷得人胸口难受。连日来的阴晴不定,恐是触了太后的旧疾,痰气咳喘的厉害。乾隆忙于朝政,一时难以顾及后宫。于是,皇后连每日嫔妃们的晨昏定省都省了,只吩咐各宫各自寻着消遣去。她自己便时常初入慈宁宫,侍疾在侧,还命人按照太医的嘱咐,拿了苍术摆在殿前烧,以祛暑气。如此种种繁琐之事,不提也罢。
这人若是时常忙碌着,也就不觉着日子过得慢了。转眼间,就到了七月七“女儿节”的时候了。女儿节,在这宫里也算不上大节,没有五月节、八月节、新年来得隆重,可对于我们这些常年做活的宫女来说,这个节是不用摸针的,却倒真真是一个难得休息的节日。
一大早起来,天气比前几日倒也凉爽。出门望见寝殿那边,已经亮起了灯火,正巧琴儿从廊下过,赶着迎上去问了个安,拉住她道:“今儿个娘娘倒是起的早!”
琴儿望了寝宫一眼,悄声道:“今儿是女儿节,御花园里摆了瓜果拜祭牛郎织女,待会儿皇后要携众妃去祭拜呢!”
“咱不上差的,能跟着去么?”凡是宫中的节,对于我这个刚进宫的人来说,都是新鲜的。
“你这个鬼灵精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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