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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酒?竟如此甘甜爽口!”
惇妃俯下身子,轻揉着乾隆喉头道:“这酒唤作‘羊羔酒’,当年杨贵妃20岁生日时,唐明皇特意从‘沉香亭’
的贡酒中,选了这一樽‘羊羔酒’赐予杨贵妃,贵妃饮后,随性跳起‘霓裳羽衣舞’,而臣妾在这里只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皇后听闻后,不悦道:“惇妃醉了!这是家宴,不要忘了规矩,有失自己的身份!”
乾隆随即制止道:“皇后,你也说了这是家宴,且朕开头就讲过,今儿个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大家随意些便好!”
“可是,皇上,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皇后忍怒劝道。
“皇后!”乾隆打断道,“夏热以来,酷暑难当,大家都倦了。更何况,惇妃刚才只是跳舞助兴,这是她真性情的自然流露,朕却觉得并没什么不妥,皇后也不必过分苛责。大家继续行乐才好啊!”
此时的惇妃,将头一沉,一丝冷笑浮现在嘴角却又转瞬即逝。皇后看了惇妃一眼,只得隐忍不发。
悠扬的丝竹声再度响起,将席间的尴尬气氛冲淡。
不过一会儿,汀兰过来,悄声对我说:“你且去歇歇吧,我来替你!”
我谢着退了出去。
“明月宛宛如故人”,今晚的夜色很好,月色如水一般,在甬路上流淌。从乐寿堂出来,过了颐和轩,沿着景祺阁的方向走,便能到顺贞门——就是我进宫的时候,跨过的那道门。再往前走,远远的便能看到车马灯火川流不息——神武门无论何时都是如此的繁忙。大红的九钉宫门,安然的在不远处敞开着,而我却只能这样远远地,羡慕地看着那些穿梭其间的人来人往。
站了一天,人也乏了,我爽性蹲在顺贞门旁的犄角里,盯着宫门出神。突然只听见背后,一声质问:“蹲在那里的是什么人!”
☆、尺素有意慰君心,祸事无端萧墙起
没来由的一声质问,惊得我一下子懵在那里,腿登时就软了。我定了定神,想着那个声音并不近在咫尺间,便乍着胆子回头张望,只见那远处的灯笼里燃着荧荧的烛光,仿佛流萤一般,直奔而来。
我怕极了,更加不敢声张,从顺贞门迈出去,便是神武门的空地,若是那样做了,也就定是死路一条。顺贞门居神武门之后,是外界通往后宫的第二道大门,除非是祭祀和道场法事等重大节日开启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大门紧闭。
“你们过了顺贞门,就一步也不准再迈回去,否则,‘左脚伸,右脚杀!’”,姑姑们的训导还犹在耳畔,我惶惶然地把伸出去的脚,直直的从门坎处又收了回来。
护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扑通扑通跳得极快,只感觉再一刻就扑出来了!正在这危机时刻,我下意识左右一瞥,一列送果子的宫女,从东面的琉璃门进,溜着墙角,打西面出去了。我便趁其不备,侧身蹭入队伍中,跟在最后一个宫女的屁股后面,过了延和门,头也不敢抬得匆匆往西面去了。
不言语、不张望,更不敢停歇,我就这样低着头,眼皮死死盯着前面一个宫女的鞋跟,头一刻不抬的匆匆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
队伍突然停了下来,把我撞了趔趄,我才敢微微抬起眼,四下里看看,这才发现竟然走到了钦安殿!
一个宫女对我道:“你是哪宫里的?毛手毛脚的好没规矩!
我赶紧一扶深深地蹲下去,神色惭愧地陪笑道:“好姐姐,我是新来的,饶恕我这回吧!”
那宫女倒也和善,不似为难人之人,只听她训斥道:“新进来的更要懂规矩才是!”
她见我面带愧色,又不忍,遂道:“今儿先饶了你,下回再这么冒失,看我不回了掌事儿的,仔细着你的皮!”
随后又收起厉色,轻声嘱咐道:“快些回去吧,待会儿姑姑们若是找不到人,该修理你了!”
我千恩万谢地行了一个叩拜大礼,没想那个宫女早就走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才有点回过味儿来。低头暗想着在贞顺门前惊魂的一刻,脊梁骨又凭空冒起阵阵冷汗。
而正在此时,我才发现,自己随身的丝帕遗落,复又回到钦安殿前细细寻找,夜深灯暗,找了几圈也不见。复又想起,在顺贞门那里又惊又怕的,怕是落
在那里了。原先想按老路寻回,又转念一想:顺贞门那儿一定增添了许多护军和侍卫,若是此刻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好在只是一个帕子,也没什么打紧的,再者,已经溜出挺长一段时间了,也不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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