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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前已经用沾过酒精的棉球消毒过,想到待会要做的事,她不禁有些反胃。只希望伊森的麻醉剂量足够,不会让他痛到中途醒来。
9
伊森梦见他被绑住,然后有什么东西开始啃他的腿,小口小口啮咬着,有时咬得很深,让他痛得在睡梦中大声哭喊。
他猛然清醒。
不自觉地呻吟着。
四周一片黑暗。他的左大腿后方,靠近臀部的地方痛得不得了。这种痛他再熟悉不过,有人拿刀子割了他的肉。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又回到戴着黑头巾的耶许夫的行刑室,两边手腕被吊在天花板,脚踝也被链在地上,全身被拉扯得紧紧的,不管他承受多剧烈的痛苦,他都不能移动挣扎。
有人摇晃他的肩膀。
一个女人叫着他的名字。
伊森,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请住手,喔,天啊!请住手。
你安全了。我已经把它拿出来了。
他注意到有光线闪了一下,眨了好几次眼,视线慢慢聚焦后,亮度也随之大增。
手电筒往下照在地板上。
在间接光源下,他看到石墙、两个地穴、一个彩绘玻璃,然后所有回忆一下子全涌进脑袋里。
你知道你在哪里吗?贝芙莉问。
他的大腿痛得好厉害,让他以为自己就要吐了。
我的腿……不大对劲——
我知道。我必须割开它取出一个东西。
他的思绪飞驰,医院、警长、他想离开却失败了,他试着重组回忆的顺序,想为它们找出一个符合逻辑的解释。他相信他还见到了凯特,不过不是很确定。和她会面的片断感觉很像在作梦,也许还是个噩梦。
他的头不再昏昏沉沉,但腿上的剧痛让他很难集中注意力想别的事。
你在说什么?他问。
贝芙莉拿起手电筒,将光射向她的右手。她的食指和大姆指间捏着一个类似晶片的东西,上面还留有好些干掉的血渍。
那是什么?他问。
他们用来监测、追踪你的工具。
它埋在我的大腿内?
他们在所有人身上都放了一个。
拿给我。
为什么?
我要将它踩个粉碎。
不,不,不,你不会想那么做。不然他们就知道你把它拿出来了,她把晶片递给他。待会我们离开时,再把它扔在墓园就好。
他们不会知道我们躲在这儿吗?
我身上还有晶片时,也曾经在这儿躲了一阵子。这些厚石墙会干扰信号。不过,我们不能一直留在这儿。他们可以锁定搜索范围,小到信号消失前的一百码都没问题。
伊森挣扎坐起。他拉开毯子,看到地上一小滩血反射着手电筒的光。他大腿后方的切口流出更多血。不知道她得挖到多深才把晶片拿出来。他有点头重脚轻,他的皮肤很痛而且很烫。
你的袋子里有什么可以把伤口阖上的东西吗?伊森问。
她摇头。只有大力胶布。
拿出来。有总比没有好。
贝芙莉把大袋子拉过去,手伸进去里头翻找。
伊森说:你说你是一九八五年来到松林镇的,那是我在作梦,还是你真的有说过?
我真的说过。她拿出一卷胶布。我该怎么做?她问。我没受过任何护理训练。
将它在我大腿上绕几圈就好。
她拉出一小段胶布,将它黏在伊森的大腿上,小心地绕了一圈。
会不会太紧?
不,这样很好。至少要先把血止住。
再绕五圈之后,她撕开胶带,将尾端黏平。
我有事要告诉你。伊森说,会让你无法置信的事。
试试看啊!
我五天前来到这儿……
你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天的日期是二〇一二年,九月二十四日。
她不知该怎么反应,只是吃惊的望着他。
你听过iPhone吗?伊森问。
她摇头……
网路?脸书?推特?
……继续摇头。
伊森说:这任的美国总统是……
隆纳·雷根(RonaldReagan)。
二〇〇八年时,美国选出了历史上第一位黑人总统巴拉克·欧巴马。我想你应该也没听过太空梭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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