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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前一天便有风声传出,饶枕木没等到擂台开打竟然走人了,其实野人本就没打算将盟主之位让给任何人,但我的出现,又让他多算了一件事,他与辰罡殿主合演一出戏让我上台做盟主,一开始推我上台的人是右护法夏然,人中装神弄鬼让野人假装分心不济的人是左护法姚汀,野人给我内力让我打出的那一掌,根本就没有任何功力,辰罡殿主是自己假模假样落败,又自己咬破舌头,吐了点血出来。
因此一切,都是野人计划好的,他故意把我推到盟主之位让我心花怒放,又在关键时刻把颜氏宝藏地图拿出来献给我,一来逼得我不得不当众答应前往野人谷,二来又直接坏了与辰罡殿主的契约,这已经是野人第二次过河拆桥了,真难为辰罡殿主陪他演了一大圈子戏,那么多人出场造势,结果只为了野人与我、小两口之间的一点执念,辰罡殿主白忙一场,却始终没有得到藏宝图。
“我有个问题,”我问,“你不怕殿主恼羞成怒,当场拆穿你?即便他秋后算账,以他的武功,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野人摇头,“他尚有把柄在我手中,不能拿我如何。”
我点头,“原来如此。”至于把柄为何,我没多大兴趣知道,于是又问:“那神泣之刀是怎么回事?你当年从南宫世家拿回来了?”
野人仍是摇头,“刀一直寄存于神捕糜当手中,既然他来了凉风山庄,我无谓在为一把刀费神。”
“说得对。”我继续点头,点完头问:“说完了,没别的了?”
野人皱眉,欲言又止地看我一会儿,终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好,”我道,“我全明白了——既然都明白了,你可以滚了。”
他咬牙,显然早就猜到我没有这么好说话,但我第一次不假辞色地叫他滚,这真的是第一次,他脸色发白,低下头就再不发出一点声息。
他比谁都清楚,我被他气爆了,气到要死了,就算是谁,被最信任的人这样耍这样算计,心都会冷的,也会觉得这个人很恐怖,他怎么能不声不响做那么多事,就为了逼我回去,利用全天下人为他配戏胡闹——“你不走是吧?”我猛地站起来,“你不走,我走!!”
这招真是太俗了,因为野人必定会寸步不离跟着我,跟在后面一声不响,没有喘气声、没有脚步声,甚至像鬼一样没有一点点的存在感,但是每当我回头,他必定会站定于我身后两步,抬起眼可怜巴巴看我,一句话不说,好像这样就能作为惩罚。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咬牙切齿——明明是他自己非要去做有危险的事,不许我阻止他,我要陪着他,他却宁愿一场场地做戏骗我,也不肯将我留在自己身边——根本我就是心甘情愿的,他却不管我愿不愿意,只做他觉得为我好的——没错,他的确是为我好,我也承认他是对的,但我舍不得他,他怎么能狠心让我舍下他?明明就还有机会,他为什么决绝得像以cancer为主题的言情剧男主角,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于是越想越气,越气心就越乱,随着山庄七拐八弯的小径一通狂走,也不管路尽头通往哪里,野人紧紧追在后面,一开始还声音微弱地提醒我小心看路,别往连灯笼都没一盏的荒僻地方走,后来看他越说我就越要与他对着干,便索性不说了,随我想去哪去哪,他老老实实地在后面跟着,不再吱声。
我倒真的很佩服我自己,出庄爬了两座山头,还路过一处山泉,最终坐在半山腰的一块大石头上,抬头看月亮,月光照得树木一团狰狞乱相,我的视野被树挡住,蚊子又是一窝一窝的,我伸起拳头打蚊子,野人在旁边用衣袖帮我赶,我狠狠瞪他,也不知道他是装没看见,还是赶得太认真,真没看见。
我被蚊子叮出包,他就蹲在我脚边,用野地里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汁液给我涂在红包上,汁液的味道凉凉滑滑的,我看他低着头帮我挠痒,全神贯注又小心翼翼,于是忍不住说:“真想踹你一脚!”
野人轻揉我小腿的姿势便忽然一顿,也没有抬头,回了句:“……我宁愿你踹我。”
“你故意的是不是?!”我一瞬间又来气了,甩腿,“放开我!别碰我!我不准你吃我豆腐!!从今以后我是武林盟主,你只是我手底下一打杂的,什么都得听我的,你连命都是我的——谁准你吃我豆腐?!”
野人不吭声,却真的松开了手,抬眼,神色黑乎乎,看不清楚,“……我什么都是你的,”他压着声音问,“那你还气什么?”
“我气你不长记性!”我吼他,“我气你心里除了报仇没装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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