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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偎在姥娘的怀里躲闪着眼前的舅舅,并不吱声。
孩子,你俩去吧。
丁思武与黑大个一起去了村外公路旁的饭店。老太太看着两人走了出去,听着门外的车声跑远了,她抚摸着孩子的头说,乖乖,告诉姥姥,刚才你想说什么来着?噢,你说你那天看到你妈怎么了?快跟姥娘说说。
嗯,奶奶说了,不让我说。
心肝儿,那可是你亲妈啊,姥娘这些日子,天天梦见你妈跟我要水喝,说是渴得难受,憋得难受。乖乖,你妈为啥喝药?
不知道。那天,他俩抢个小瓶子。妈妈在哭,爸爸在骂。弟弟摔在地上都不管。
乖乖,那药是你妈自己喝的?
嗯,爸爸没抢过妈妈。妈妈抢过来就喝了。
啊?乖乖,你咋让你妈喝!
妈妈吐了,爸爸说要喝就喝够,抢过瓶子灌妈妈。爸爸一扔瓶子差点扔到我脸上。
别撇嘴,乖乖。看着孩子哭咧咧的样子,当姥娘的擦着他的小脸上的泪说,那可是毒药啊。
啥是毒药?爸爸骂、妈妈哭、弟弟哭、我也哭。呜呜……
我苦命的乖乖,听话,别哭,跟姥娘说,就没个外人拉架吗?
奶奶来了。抱着妈妈叫爸爸拿毛巾擦擦。
擦了?
擦了,又把毛巾捂到妈妈脸上了。奶奶说妈妈没“舅”了,奶奶还说痛快点。姥娘,妈妈咋没“舅”了?
俺的主啊,都是些狠贼“遭瘪俩”的。你奶奶还说什么来着?
奶奶说婊子,说婊子要进家。
主啊,那个下油锅的,原来早就勾搭上臊货了。看这一家为施的,连个街坊邻居都没来吗?还有人来吗?
没了。五大大,五大大来了,五大大哭,五大大喊,抱起妈妈往外跑。后来,妈妈就躺在了水板上,从寺里抬来的。后来五大大也像妈妈似的躺在地上不动了,奶奶把他哭醒了。后来,我要奶奶把妈妈也哭醒。后来,奶奶拉起我和弟弟到她那边住了。
主啊,大能的主啊,还俺儿一个公道啊。俺的儿啊,你死的好冤啊……
第一节
第一节
寺管会的人,现在正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米阿訇的去留。有人说,米阿訇除了会吃“油香”,连“十八个嗦唻”都念不下来。他挂没挂幛(毕业)?咱街上出了大事,作为一个教长,都不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像那次“赶集风波”、“挖井风波”他竟然消失了一样。咱这些人可被他给糊弄好了。也有人说,你倒念下来了,你咋不是阿訇?这事那事的还说让阿訇管,连那些正儿八经拿着国家俸禄的干部都是甩手吃闲饭的。也有人打哈哈凑趣说,别这管那会的了,是个喘气的都心知肚明,米阿訇是搅进了大人物的权力旋涡中了。事实上也差不多,寺管会虽然就那么几位,也难有个风平浪静。以丁老四为首的一帮要他留下,以马卫国为首的另一帮则坚决要换。
马卫国一气之下把寺管会的存折交了出去,无奈之下寺管会委派了一名年青人代管,谁知半年后,这人竟从中贪污了二百五十块。马卫国说这决不是个二百五的问题,而是个领导班子的大问题。每个人都应该认真反省。当涉及到米阿訇时,有人罗列了一系列的材料,足以证明他并没有挂幛,这下问题可就大了。马卫国认为这是个原则问题,必须马上换。而丁老四们则认为,村西的人家,那些个宰牛宰羊的,好不容易买卖刚有了点起色,再换阿訇,说不定连“寺师傅”也得换,折腾起来,都得受影响。再说了,自己刚在寺管会里立稳了脚,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哼,想折腾,门儿也没有。
老丁啊,你是得站出来说句话,咱寺管会是不能由着一些人胡来。
是啊,为主的可都看着呢。翠枝插嘴道。边说边把沏的酽酽的明前龙井,给来她家串门的乡老们倒上了。
丁老四现在也不是从前的丁老四了,虽说去年大儿媳妇的死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打击,思勇、思武也时不时地为他们的亲事闹腾。生气归生气,着急归着急,经历的多了,人就老诚了。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好事长不了,但坏事它也终归有过去的那一天。再说也难怪大儿鬼迷心窍,就那个小媳妇,整个一骚狐狸精,不来是不来,来了就左一声爸、右一声妈,叫的人心里痒痒的。娘的,隔老远就冒骚味,比那个老娼妇年青时还骚。男人吗,花花点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顾家就行,连那个整天臭斯文的张文,不也是见了俊女人都盯着人家看不够吗?唉,只可惜了我那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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