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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台前面对面吃饭时,蒋敬璋说:在江虞老家那几天,他连一宿整觉都没睡过。偶尔似要入眠却又看到姥姥站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宋词,轻轻地念着一首欧阳修的《渔家傲》——
三月清明天婉娩,晴川祓禊归来晚,况是踏青来处远。犹不倦,秋千别闲深庭院。更值牡丹开欲遍,酴醿压架清香散。花底一尊谁解劝。增眷恋,东风回晚无情绊。
祁思源一直喜欢看徒弟写的字,字如其人洒脱俊逸。纸上的辞句似曾相识。但难得的重逢之夜,当然不能耗费在凝思一首诗词意境上。祁思源夹好字笺走出书房,侧耳细听盥洗室里的洗漱声已经停止。
“璋璋,昨天和老爷子通电话,怹还问你怎么近两次没和我一起回去。”祁思源眼看着小狐狸甩拖鞋、褪浴袍,扭着被豹纹底裤兜成浑圆的屁股蹭过来,分开腿压着跪坐在眼前。——“老爷子是等不及了,想交代我来催着您去···”蒋敬璋把嘴凑到祁思源耳边笑道“赶快着留种给他制造个孙子出来。”
祁思源顺着白腿往上摸着,呲咪笑道:“老爷子说,怹已经是看明白了,就算是男媳妇儿,也是能掌家拍板的人。所以必须见你点头才行。”一收腰坐起身形将狐狸搂个满怀,沐浴露的清丽香味交杂着须后水的味道,以及早已为双方熟悉的体味混杂,比任何催情药都管用。拉过狐狸的手,让他把两人的物件儿都握在手心里,“家门外的事,我做主;家门里的事,听你的。要不然;咱俩一起做。免得过不多久,又有人催你相亲谈对象的。”
小狐狸把头搁在师父肩上,嘻嘻一阵窃笑,是被说得难为情的撒娇样儿:“我···再等一段时间吧。我现在都不敢想象,哪天一回头身后跟着个小人儿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师父向前一扑将徒弟放倒:“我这边因为有老爷子,是不能拖太久了。对你虽然早点儿,也算是早点完成姥姥的心愿了。”
淮扬厅经理程喜燕,接到了由蒋敬璋亲笔签发的调令,任命她代理驻曲阜分店餐饮部经理,为期一年。程喜燕回来收拾东西,特地到酒店来找蒋敬璋,明确问他是否愿意交往。只要他点头,程喜燕立即回家去取户口本和他办手续;等他服孝满了再补仪式。
蒋敬璋明确谢绝了她的好意,因为确定自己是homo。程喜燕当时就哭出声来,却又说这样断了念想也好。以前同事们提醒她别往蒋敬璋身上动心思,她还不甘心。现在可以彻底死心了。
进入暑期后,经理例会的重点,更多的是转向由工程部、保卫部和人事部。庞自强随时汇报新楼建设进度;邵明远不断跟进酒店整体安保布控;方怡每周刷新酒店人事调配。餐饮部小经理因为工作挨尅的机会逐渐减少。
蒋敬璋的手机屏幕兀然亮起,显示是陌生电话,而且是锲而不舍。后来祁思源的手机也震动起来。祁思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向门外示意蒋敬璋出去接听。
接起电话答了句你好,电话里响起个带着南方口音的男声:“你是蒋敬璋么?”——“我是。你是哪位?”蒋敬璋搭着话,随手写下了那个号码。
那个男子随即就像说书一样开始了讲述。他叫蒋延承,论起来是蒋敬璋的堂叔。从同单位的吴家堂兄口中,得知蒋家长房长孙回乡主持外家入土葬礼,却不曾登本家门槛。他作为叔伯辈分的人,有必要问一下。
蒋敬璋称工作时间不能闲谈,请他有话直说。那位还真是不客气的就直奔了主题。
蒋家已听闻了吴老太太去世的原因,日前由蒋延承出面到吴家去赔情;可是被挡在吴家村口。先是在于蒋延承不够代表蒋家出来说话,要来也该是蒋氏大长房;其次,即便章文娣还有资格算做蒋家的人,那么出面赔情的人就应该是蒋敬璋;何况蒋敬璋已经明确表示,他一定会追查到凶手还吴家一个公道。
蒋延承打电话的目的如下:一是作为蒋家大长房,蒋敬璋回乡不回本家却留在外家,这令本家很不体面。二是蒋敬璋决定的事情,作为本家却一无所知。三是对于蒋家出的逆女,怎样处理众说不一;需要大长房给个说法。
蒋敬璋冷冷打断了对方的絮叨:“我现在告诉您我的决定:蒋家出了章文娣这样的逆女,论血缘是与我同父,那么我现在所做的就是在清理门户。吴家出了吴俏春那种杀夫恶妇,经过交涉之后,她家已经表示与这母女断绝一切关系。这个结果已经保全了两家的颜面;抓到凶手送交刑诉时,我自然会知会诸位的。因此请您转告蒋氏宗亲们,就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就先这样,我要回去开会。”
挂断电话往会议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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