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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得知他有自閉症,在理解之餘就更斷絕了結交的念頭。
好在明面上大家對余願還是客客氣氣的,倒也沒有出現過故意孤立或惡性欺凌的事件。這得益於初一三班有個好班長,一個很活潑開朗的女孩子,男男女女都跟她玩得來,有了她維護班風,自然也就無人會欺負余願。
余願的成績還是老樣子,兩個老師似乎也放棄在他身上下功夫了,不再把他叫到辦公室訓話,因此這個學期他過得還算輕鬆。
他依舊喜歡沿著直線行走,一旦前方有阻礙物就會停下來等待,一路走走停停到最近的公交站,只是今日多了兩個不速之客攔住他的去路。
「這就是願願吧?」
婦人五十多歲,眼窩凹陷,黑瘦,穿著灰色的花衫和寬鬆的布褲,見了余願滿是褶子的臉笑開了花。
余願不認識她,卻認識她身邊的中年男人,正是余鴻。
他被擋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腳步,秀氣的眉頭擰著,盯著婦人瞧。
「哎呦哎呦,這張臉長得真俊。」
看清余願的長相後,婦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抬手就要去摸余願的腦袋,余願受驚似的往後退了一步。
「別怕,我是奶奶。」
余願從小被教育要尊老,即使被婦人的舉動嚇到,也沒有表現出厭惡。他只是焦躁地握住了十指,視線越過婦人的肩頭,企圖往前走。
「誒誒誒別走,讓奶奶好好瞧瞧。」
余鴻擋住余願,嘖道:「你怎麼回事,奶奶跟你說話也不應,你媽平時怎麼教你的?」
在余願的視角里,余鴻的嘴巴一張一合噴出來的全是火苗,五官也幻化成了密密麻麻的獠牙,他唯恐被烈火焚燒,又想到答應哥哥的事情,轉過身拔腿就跑。
余鴻立馬去追,「跑什麼?」
婦人也揮著手跟上去,「願願」
余願飛奔進校門,門衛攔住追趕的二人,「幹什麼?」
「那是我的乖孫。」
門衛看向余願,「你認識他們嗎?」
余願猛地搖腦袋。
余鴻氣急敗壞,「連你老子都不認」
輪班的主任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溫聲讓余願打電話給家裡人,繼而出去和余鴻二人交涉。
等王如娟匆匆趕到時,余鴻和母親已經離開了。
王如娟來得急,額頭上都是汗,喘著氣跟主任道謝,又確認余願無事,才載著余願回家。
她怒沖沖地撥通余鴻的電話,「我說了願願是我一個人的,跟你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別再去學校找他。」
余鴻死皮賴臉,「我媽她一個老人家要見見孫子怎麼了,你不就氣我們沒給撫養費嗎,我們現在肯出錢了,你還不樂意」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如娟撂下一句「誰要你的臭錢」就掐斷了通話。
她疲憊地癱坐下來,拉住余願的手,「以後放學媽媽去接你。」
「那是奶奶和」余願不確定地問,「爸爸嗎?」
王如娟深吸一口氣,「不是,你是媽媽一個人的孩子。在你還是一顆小種子的時候媽媽就把你種在花盆裡,每天都給你澆水施肥,十個月後就長出了一個你」
這套說辭余願從小聽到大,小時候他深信不疑,可是上個星期的生物課他聽得很認真,他知道自己是媽媽肚子裡的一顆小小的胚胎長成的。
不過余願依舊願意相信媽媽的話,因為他只要有媽媽的愛就足夠了。
王如娟又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哥哥好嗎?」
余願嘟囔,「為什麼?」
「中考對哥哥很重要,別讓他分心。」
「好吧。」余願點點腦袋,「那我等哥哥考完試再告訴他,我沒有搭理噴火龍。」
「什麼噴火龍?」
王如娟沒等到余願的回話,只拍了拍余願的手,再三囑咐往後放學一定要等到她去接才能露面。
這之後,余鴻的母親蔡芬又到學校去找過余願幾次,王如娟的態度很強硬——從她和余鴻離婚帶著余願走出余家那一刻起,母子二人就跟余家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哪能沒有關係,願願他可是姓余的,你再怎麼否認,他也是我的孫子。」
蔡芬見軟的不行,乾脆耍起賴來。
王如娟被老太太氣得發抖,「暑假我就帶願願改姓去!」
電瓶車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街道,媽媽單薄的背像一座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