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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飘地地离去,将魂魄慢慢地从这具可恶的躯体中抽离,那样子,她又能够还原一个完整的她,化作那洁白的天使再度回归天堂。
这大概是个周末的日子,外滩上来来去去的游人很多,年长的老者或在大声谈论,中年的女士或在驻足观望,年轻的恋人或在拍照留念,而小孩子,最富有活力的小孩子,便一个个追赶笑闹了起来。世博会即将开幕了,广场边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有关这一盛会的各项资讯,无数的中外观光旅游团也正打着各自的旗帜在人流里穿梭着。周遭的一切都是这么热闹,唯有她像一只孤魂野鬼,伶伶仃仃地没有着落。她忽然从胸腔里迸发出一股绝世的力量,仰天长啸了一声:“啊!——”那声音虽然细弱,却仿佛有一种穿云破雾、翻山越水的能力,能够传播到每一个它所想到达的地方。
……
几千里外的郊野里,那座森严壁垒的监狱里,江茂林正守在铁窗前沉思默想着。自从来到了这里,这便成了他每天必备的工作,他不停地思考着自己的前半生,反省自己曾犯下的那些错误,一天比一天感到痛悔。于是他常想,如果人生能够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再踏上那曾经的歧途。可是生命就是这样,从不给你后悔药吃,犯下的错也永远不能够完全地弥补,因此这一辈子,他注定要对不起很多的人,像含恨而逝的妻子梦娴,无端招惹的苗翠娜母女,还有很少享受到他父爱的那对孩子——梓珊跟梓琪,尤其是小琪,自己曾那般残忍粗暴地对待过他,后来即使有所醒悟,也已经对他的困窘无能为力。不知如今的他究竟过得怎样呢?是已经拥有了向往中的幸福,还是依旧在逆境中痛苦地挣扎?
忽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非常细小的一声:“啊!”细弱却有穿透一切的力量。他顿时愣住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当他再仔细地侧耳聆听,却真的听到了那样凄楚的一声喊叫,凄楚而有撕心裂肺的力量。他听清楚了,那是梓琪的声音,他的孩子梓琪的声音,他发生了什么?要发出这样绝望的惨叫,甚至穿越几千里的路程来到他这里,他是想告诉自己什么吗?还是他已经身陷绝境,冀盼着有人能够去拯救他呢?
可惜他这做父亲的却使不上一丝力气,他只能禁身在这斗室内尴尬无助地焦忧着,熬不住的时候,便扑到窗边,疯狂地去摇撼那牢固的铁窗棂。他的行为很快便引来了外面的一声厉喝:“江茂林,又不安分了不是?”
这一声顿喝烧熄了他狂热的头脑,他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呆呆地退身回来,跌坐在床上,眼睛里一片死鱼样的光,俄而,那里有泪,有滚烫的热泪,缓缓地地淌了下来,汇成了一条永无尽头的哀伤之河……
……
星沙市中心的某写字大楼里,梓珊正趴在办公桌上午休。最近她又换了新工作,刚上任便接到一项繁重的任务,为杂志社即将出版的某丛书组稿,还带了严苛的时间限制。这样紧迫的情形不得不逼迫她每天加班加点地忙碌,晚上熬夜,还取消了从前最依赖的午睡。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就这样趴在桌面上小憩片刻,再度起身时,往往脸也肿了,眼也泡了,化再多的妆也掩饰不住那疲惫不堪的神色。她握着手中那厚厚的稿件,盯着面前沉沉的电脑屏幕,就不禁深深一叹,感慨自己的生活现状,这般拼死拼活地,到头来却得到了什么呢?物质,她还是时陷窘境;感情,也依旧一潭死水。
她再叹息,就想到了小柔,曾经的她历尽了人间辛苦,后来终于收获了幸福。这一场苦尽甘来的戏码,任谁看到也会欣慰的吧?她这个当姐姐的更不例外,她时常便深刻地感到,妹妹的幸福也就是自己的幸福,只要她过得开心快乐,那么自己即便是在千里之外,被烦劳与辛苦包围,也会时时从愁眉中露出那一方笑脸。可是已经很久,小柔没有和她联系过了,电话网络,一切的联系方式会都断了线,她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突然便石沉大海?
“啊!”一声细小的呼唤忽然钻进她的耳朵,令她整个人神色为之一凛,这是她的声音,这是小柔的声音,她为何会发出如此悲怆凄厉的呼唤,这一切的原因何在?她的人又落到了什么下场呢?
或者,这是她们姐妹间的心电感应,妹妹正藉着这超自然的能力来向自己传达某项讯息吧?想起她那亲密的妹妹,想到她如今可能陷身的绝境,她就再也忍不住了,跳起身来,她立马去订机票,收拾行李,她要请假,甚至辞职,去那座遥远的城市寻觅她那亲爱的小妹妹。
……
老城区的旧房子里,文涛一家这天正团聚,女儿女婿回来了,父母亲大人便欣欣然地办了一满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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