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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晰。由清晰而冷漫。他任这个老太监为他细心地穿上了中衣,直到和他对上了眼神。嘴角浮出了一丝嘲讽的微笑。
“陛下?”申屠面对着这双眼睛,打了个激灵。
“先帝与丞相当真是那么忧劳国事么?”刘禅抱着膝,漫不经心地问。
“嗯……”宦官察颜观色,小心地应对:“是……”
“那如此说来,朕,是个不问国事的昏君了?”
“奴才死罪!”宦官们呼喇喇跪了一地。
刘禅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起来起来。既然我们大汉有这么一位忧劳的丞相,朕当然可以高枕无忧了嘛!”
宦官们扬起头望着他,不知回答什么好。却见刘禅一点点将方穿好的中衣又解开,几把脱掉,轻轻一抛,飘忽地罩在申屠的脸上。
他冷笑一声,望着满地的宦官们:“下去!”说着,重重躺在了榻上。将锦被严严实实地盖严了。
宫殿里陷入死一般寂静。宦官们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一个小内侍轻轻跪行几步,来到申屠的身旁,耳语了几句,申屠立刻点头,向着小内侍摆了摆手,这小内侍一溜烟地下去了。
没一盏茶的工夫,他轻手轻脚地又走了进来,拢着袖口,复跪在申屠身旁。对上申屠询问的眼神,信心十足地点了点头。
只见他伸手在袖中摸索了一气,忽然之间,一阵清脆地蟋蟀鸣声从袖底传了出来。在这寂静的寝殿中显得格外悦耳。
刘禅闻声马上回过了头,眼睛四下搜寻着:“啊!好虫儿啊!快,快找。”一边说着,一边掀起锦被,翻身下了床。
“快给朕抓住,听见没有,抓住了朕有赏!”语气里充满了兴奋,申屠趁着他来了兴致,忙又将衣服重又拿起来,一边顺着他说着,一边又为他穿了起来。
“陛下。”
小内侍跪行几步,来到刘禅面前,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罐儿,双手捧到刘禅跟前:“陛下,这是奴才昨儿个抓的,当真是个上等货,今日陛下可用这个跟胡贵人那个‘铁头将军’比试比试。”
刘禅欣喜地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顿时眼前一亮,“啊呀!好威武!”
他满意地审视着这个小内侍:“好,你很合朕心,叫什么名字?”
小内侍强自压抑着喜悦,声音颤抖着:“为陛下效命,万死不辞,奴才贱名李真,这宫里人都叫奴才真奴儿。”
“真奴儿,”刘禅玩味着这个名字:“真是个奴才。好奴才。今日朕用你这个好虫儿胜了胡贵人,定升你为随身内侍。”
“谢陛下!谢陛下!”
刘禅早上的不快被这蟋蟀的脆叫声一扫而空,洗漱已毕,他小心地将那罐儿又捧起来,揭开看看,回头吩咐道:“好生伺候着,朕朝议一毕,便要用它!”
侍候起居的太监们早就退下了,换上了另一起,宫扇、香炉、玉引、拂尘,皇帝在如此盛仪的簇拥下,笑着迈开了步子。
申屠望着皇帝的背影,长长出了一口气。茫然地环视了一眼这珠光宝器的殿宇,这柔软飘渺的御帐。恍惚间,他觉得这帐子换了,换成了半旧的天青帐子。
“申屠,把这如意钩给我摘下来!”那个温和的声音至今想来还觉得留恋。
“大王摘这个干什么?”
“铸钱。”一边说一边抚抚钩上的流苏。
“啊?铸钱?铸钱也不缺大王这帐上的铜钩呀。”
神秘地笑着,双手抱头仰向榻里:“你不懂——哈!开始我也不懂。我们家军师说了,大王不舍榻上钩,百姓何来箱底铜?”
……
这句话,至今申屠也不懂,但是那个带笑的旧人让他回忆,他又下意识地把目光追向年轻的皇帝,似乎想从那身上找到一丝相似的影子,但是,他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出去了。
今日的朝议时间并不算长,刘禅与几位重臣商讨了例行的政事之后,便兴冲冲地赶到胡贵人的宫中来了。
胡贵人在宫门口接驾,刘禅一把挽住她:“爱妃快起来,不必那些个虚礼了。”他拉着胡贵人的手边往里走边得意地笑着:“快把你那个‘铁头将军’拿出来,朕今日要给它点颜色看看!”
胡贵人掩口娇笑:“陛下,那天斗阵,你那个‘飞龙大将’折翅断腿,怎么?这么快就把伤养好了么?”说时已与刘禅来至宫中,请刘禅上座了,亲手捧了蜜水过来,送在刘禅手里。
刘禅一口气饮下,用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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