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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平诚惶诚恐地跪下,惊出一身冷汗来,“奴才越矩了。”
这人心情不爽快的时候,听什么都能挑出刺儿来,伴君如伴虎,他早有体会。
“让她回去吧,不回去就在偏殿待着去,朕没空见她。”虽然语气冷硬,但想到她那样怕冷在外面吹着冷风,又有些于心不忍。
孙平领命出去,走近前去道,“钰贵人,先到偏殿等着吧,这外面风大。”
这皇帝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说她宠着钰良仪吧,有时候又凶得吓人,说他不宠着她吧,又何至于因为一个女人而发这么大的火气。
凤婧衣谢过孙平,带着沁芳到了偏殿去候着,坐着坐着竟又睡着了。
夏候彻过来用午膳瞧见她又窝在榻上打盹儿,不由清了清咳了一声,“嗯哼。”
凤婧衣顿时醒了过来,下榻见礼,“嫔妾给皇上请安。”
夏候彻一撩衣袍到桌边坐下,示意孙平传膳,淡淡应了一声,“起吧。”
她起了身,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不上前,也不说话。
孙平带着宫人将膳食摆上桌,夏候彻处顾自地用了半晌,冷声哼道,“还杵在那里干什么?”
凤婧衣愣了愣,而后一脸失落地道,“嫔妾告退。”
夏候彻面色更是难看了,沉声道,“坐下。”
凤婧衣赶连到桌边坐了下来,望了望她,又不敢说话。
“过来做什么?”
“嫔妾又惹皇上生气了,过来认错。”她老实地说道。
夏候彻冷哼了一声,斥道,“入了宫就没一日让朕省心的时候。”
凤婧衣垂头听着,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他不喜欢她太听话,会像后宫里的女人一样没生气,却又不喜欢她太不听话,脱离他的掌控。
所以呢,她就是要做那个既听话,又不听话的,小事可以跟他闹那是情趣,大事跟他闹倒霉的就会是她自己。
今日她若不过来,不就摆明了告诉他,自己一心向着南唐,不把他放在眼里?
她半晌不动,也不作声,夏候彻扫了一眼过来,“看着能看饱了吗?”
凤婧衣小心翼翼地抬眼望了望他,嗫嚅问道,“皇上还生嫔妾的气吗?”
“你既认了错,朕还气什么,吃饭。”说话间,替她夹了菜,语气也软了不少。
孙平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就烟消云散了,今早被殃及池鱼的几个奴才,这板子挨得多冤啊!
钰良仪有本事掀起他的怒火,却又能有本事平息他的怒火,如此看来,这个主子荣宠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只是不知,与那兰妃比起来,又有多少份量。
“兰妃姐姐病情可好些了?”凤婧衣随口问道。
“好转些了,还得再修养些日子,你顾好自己便是,别去掺和些乱七八糟的事。”夏候彻告诫道。
后宫里那些个如今将兰妃视为眼中钉,他又何尝不知道。
“嫔妾知道。”她才没兴趣给人当刀使。
夏候彻用完膳搁下碗筷,道,“一会儿回去好生睡一觉,这几日事多,朕晚上就不过去了。”
“好。”凤婧衣点了点头,想来他也是开始为秘密前往北汉着手准备了。
不知道,公子宸是否也开始准备了。
——
夜色渐渐笼罩了天地,盛京城中心的隐月湖上船只来来往往,繁华热闹一如往日,一身宝蓝长衫的清秀男子登船上岛,衣衫上满是铜钱的纹路,活脱脱一个暴发户的装束,可穿在此人身上却完全没有显得俗气。
那人一边走,手里折扇一边拍打着掌,好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不时遇上可人的楼中丫环,还要伸手调戏一把,惹着人娇笑不已地跑开。
刚上了楼,便闻得一阵喧哗之声,于是便顺手搂了两个漂亮姑娘过去看热闹,原来是有人要见隐月楼的花魁娘子,被拒之后竟要强闯。
闹事的是当朝御史大夫傅家的表少爷,前些日见到隐月楼花魁娘子一舞绝世,于是便被勾了魂一般天天来,隐月楼的花魁娘子从来不接客,且甚少露面,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可是,这傅家表少爷却是铁了心要把这女人弄到手,等了几日没了耐心,便直接带了家奴要过来抢人。
“公子不管吗?”女子皱了皱眉,问那清秀男子。
“我管什么,难得有热闹看。”那人耸耸肩一脸事不关已样子。
两个被他左拥右抱的女子嘴角一阵抽搐,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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